一行人的到來讓門中的眾人都多少有些詫異,他們停下方才的談話,目光古怪的落在了眾人的身上。
尤其是那位曲滿袖,他瞇起了眼睛,目光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便看向了李丹青,瞇起的眼縫中,神情玩味,看得李世子有些頭皮發麻。
雖說并不像招惹這位大司命,更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對他的女兒又任何非分之想,但事關自己的弟子,李丹青也只能硬著頭皮在那時拱了拱手言道:“在下聽聞囚龍山數位弟子在陸西城失蹤。”
“這些弟子與在下頗有淵源,故而斗膽前來,想要助大司命調查此事,望大司命應允。”
這話說得,李丹青自己都心頭發虛。
在武陽城這樣的地方,行事做事最講究的便是有據可依。
很多事是朝廷讓你做,你才能做,讓你知道,你也才能知道。
熱心,在這里可不是好事。
有時候甚至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譬如此刻這案子,李丹青之前便已經推論出,三位圣山弟子的失蹤能驚動四座司府,想來一定與寧繡他們身上帶著的那封所謂的密函有關。
而那么重要的東西,顯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打聽的。
李丹青此舉多少有冒險的意味,甚至只要有人愿意,完全可以告他一告。
但事關自家弟子,李世子也只能鋌而走險了。
“哼!世子倒是熱心!只可惜這神合司可不是你的世子府!輪不到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李丹青這話出口的瞬間,曲滿袖還未發言,那位劉言真與宋桐兒的頂頭上司曹大渠便拍案而起,厲聲言道。
曹大渠年過五十,頭上的發絲雪白,但身子骨看上去極為硬朗,臉上的神情肅然,一看就不是那種特別好說話的家伙。
李丹青的眉頭一皺,臉色有些難看。
放在平日李世子大可以反唇相譏,但今日這事他可不占理,吵起來吃虧的是自己。
“曹爺爺不必遷怒世子,都是未央自作主張將世子帶來的。”
“世子之前,在應水郡時破獲了永生殿的案子,今日的案子似乎也與邪宗有關,我想著世子有這方面的經驗,故而請他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就在李丹青不知道如何回應是,一旁的曲未央卻柔聲言道。
一番話倒是將事情的責任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曹大渠就是有天大的脾氣顯然也不敢訓斥這位自己頂頭上司的掌上明珠。
曹大渠聞言臉色一滯,雖然滿心不滿,卻還是只能收斂下來。
“咳咳。”而就在這時,那位大司命曲滿袖咳嗽一聲,打斷了眾人的爭執,在那時言道:“既然來了,那就聽聽吧,這也不是什么辛密,正好趙旺盧扇青二位少司命前些日子外派去了別地處理事務,我神合司人手緊缺。”
“世子既然有心,那就留下來聽聽,看看有沒有什么想法。”
曲滿袖的話一出口,在場眾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心頭暗覺這曲滿袖的決定來的太過草率了一些,但看得出,曲滿袖對于手下的人馬管束極嚴,雖然眾人都滿心疑竇,但卻未有一人敢出現提出質疑。
李世子當然也索性直接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莫清秋三人在三日前的陸西城出現,曾向當地的驛館報備過,但本該第二日抵達報備的馬蹄城,卻沒有見到三人,便向朝廷稟報了此事,幾番搜尋三人都不見蹤影,最后在西陸城外不遠處的林間找到了打斗的痕跡,以及一具已經死去的尸體。”
“尸體因槍傷而死,囚龍山的人看過了,那傷口與囚龍山特制的囚龍槍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