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這樣說罷,也不給眾人反駁的機會,目光一轉便看向人群中站在角落的姬玉植與姬瑤。
如今長公主監國,名義皇位的繼承人尚且未有定論,姬權姬斐也好,姬瑤玉植也罷,自然從理論上而言,都有監國的權利。
故而這些日子以來,每次朝會,姬玉植與姬瑤都到場聽政。
只是這個過場對于姐弟二人而言,都有些像是累贅。
畢竟小麋鹿對于一大群人站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事情多少有些難以理解,在她看來與其這樣浪費時間倒不如大家坐在一起胡吃海喝一頓來得實在。
至于對于姬玉植而言,那這些爭吵又未免太過無趣,而他礙于身份又不能說些什么,故而無聊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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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丹青忽的朝他投來目光,姬玉植一愣,有些奇怪李丹青的舉動。
畢竟在他看來,李丹青這家伙雖然不太聰明,但不至于這點事情就讓他束手無策。
這樣想著,李丹青的聲音忽然傳來:“不如讓咱們的三皇子來說說,到底哪些流民是為何生變吧?”
這話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神情困惑的看向姬玉植。
姬玉植倒是并不習慣被這么多人注視,他愈發的困惑李丹青為何要在這時將他推到這個風口浪尖。
而面對他疑惑的目光,李丹青卻只是朝著他眨了眨眼睛。
姬玉植一愣,頓時反應了過來——
在李丹青擺脫了弒君的罪名,同時接手大軍準備前往西境前,李丹青曾經尋到過姬玉植。
他說:“你想要奪嫡,機會就在眼前。”
“從現在起,你可以參與朝政,但記住你只能聽,不能說。”
“直到某一天,我認為時機成熟,自然會讓你上場,但你得記住,是我讓你說什么,你就說什么。”
姬玉植皺起了眉頭,他看向李丹青問道:“你想挾持我,做權臣?”
那時的李丹青只是笑了笑,并未解釋:“聽話,就行。”
……
姬玉植回過了神來。
他沉了沉自己的心神,看了李丹青一眼,旋即挺直了自己的脊梁道:“城外的流民幾日前便已過百萬之數,可朝廷發放的賑災米糧,卻始終是按著二十萬流民的數量計算的。”
“這么下去,必然會有人餓著肚子,窮則生變,流民之亂恐怕與李世子的出兵與否并無關系,只是因為那些流民活不下去了……”
這是在場文武百官第一次聽聞這位于此之前幾乎快被人忘卻的三皇子的言論。
雖說這些話倒是算不得什么太過深奧的推論,事實上他們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們驚訝的是,這位三皇子畢竟才十二歲,此刻所表現出來的從容淡定,卻是讓人不免嘖嘖稱奇。
這樣的心思方才升起,卻又聽對方繼續說道:“當然,這些都是浮于表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