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與恐懼之色不可避免的漫上了他們的臉龐。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并沒有退去,因為,此刻他們已經無路可走。
城門被緩緩打開,眾人屏息凝神,緊張的看去。
而出現在城門后的并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些刀劍明晃的甲士,只有一道身影站在那處。
那是一位穿著錦衣的公子哥。
模樣俊俏,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身材挺拔,背上背著一把造型夸張的黑色巨劍。
他朝著難民們咧嘴一笑,然后便直直的邁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
李丹青的步伐很輕松,但他越是如此輕松,對于一旁看著這些的百姓而言,心中的擔憂就越多。
沒有人是傻子。
李丹青這一人單刀赴會的場景,自然不會有人覺得他是來送死的,反倒是讓眾人認為李丹青有所依仗,說不得這個看上去很是年輕的家伙,實際上是一個武道大能,能夠以一敵眾,又或者他的背后其實藏著數量龐大的伏兵,只要自己做出些逾越之舉,那群伏兵就會現身,將他們趕盡殺絕。
人在極度緊張之下,免不了會胡思亂想,在這一點上。
柴鴻云同樣不能例外。
只是相比于大多數百姓的惶恐,他還多少有幾分理智。
他回頭看了周圍的百姓們一眼,目光掃過那些“親信”。
柴鴻云聚集起這批難民也才幾日時間不到,他沒有朝堂上那些浮沉多年的老狐貍的手腕,自然沒有辦法在短短幾日的時間內,真的培育出一批真正意義上的親信。
他所謂的“親信”,大都只是一群愿意出言獻策之人,與自己有些交集,共同商議過今日之事之人。
這樣的組織漏洞百出,但至少在這個同仇敵愾的檔口,還算有些威懾力。
親信們領會到柴鴻云的意思,在那時轉身也安撫好手下的百姓。
柴鴻云見狀這才算是放下了心來。
然后他深吸一口氣,看向走來的李丹青。
他倒是并不清楚來者的身份,只是隱約從對方衣著與氣度上覺察到來者的不凡。
雖說已經做好了造反的準備,但面對著以往自己只能仰望的存在,柴鴻云的心頭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而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李丹青卻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朝著柴鴻云笑了笑,在那時以一種極為輕松的語調說道:“在下李丹青,幸會。”
出于禮節,柴鴻云本能的就要回禮,可話到了嘴邊,卻是忽的一愣。
“李……李丹青!?”他在那時瞪大了眼珠子,頗有些結結巴巴的看著李丹青說道。
這武陽天下,李世子的大名確實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