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的公孫止嘴角不免微微抽動,這李丹青的話,嘴上說著不專斷斷獨行,可干出來的事情似乎卻沒有緣由,很難讓人不往這方面聯想。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丹青此言并非是在敷衍他。
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件事情——
遼人此行最大的詭異處,不在于他們為何會放慢進攻武陽的節奏,而錯失戰機,也不在于他們為什么會將主力分成四份,分別駐守在西境的四郡。尤其是在,除開如今的陸屋郡外,其余諸郡已經不可能再有能對抗他們的力量的情況下。
這些事情雖然出人預料,甚至不和常理,但都不足以讓李丹青如此困惑。
真正讓李世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們為什么要毀滅圣山,而不是想辦法,將之取而代之。
相比于四郡之地的土地,真正稱得上是無價之寶的,其實是那座枯月圣山。
當初龍拓閻牙毀掉陽山,是為了讓應水郡民生凋敝,再借著當時遼人陳兵西境的情形,讓武陽朝放棄已經失去價值的應水郡,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釜底抽薪之法,但如果給龍拓閻牙一個機會的話,在不損毀陽山,也能侵占應水郡的前提下,以龍拓閻牙的性子,是一定愿意為此付出一些代價。
這就好像一個探險者,費勁千辛萬苦,終于尋到了夢寐以求的寶藏,卻在這時不管不顧的將自己的寶藏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
如果這位探險者沒有瘋的話,那唯一的解釋是,焚燒這些寶藏后,他可以得到更加富有的東西。
李丹青以為,那垮塌的枯月圣山,之于遼人而言便是這樣的東西。
這樣的推論其實缺少某些關鍵的證據,但有的時候,李丹青卻是愿意去相信自己的直覺。
……
總之無論眾人對此有多少的擔憂與疑慮,李丹青的心意不曾改變,他們就不得不依照著李丹青的意思行事。
大軍很快就來到了山君城外。
這時已經到了深夜,矗立在夜色中的山君城宛如一頭蟄伏在夜色中的猛獸,讓人心悸。
城墻上沒有半點燈火,偌大的城郭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只能隱約看到輪廓。
“世子,就算遼人的主力不在此,也不應該完全將這要地空出,拱手讓人,我們是不是……”公孫止在這時有些擔憂的說道。
但這時的李丹青似乎已經徹底摸清了遼人的行事風格。
他笑道:“無礙,此城必然與風來鎮一般。”
李丹青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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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根本不帶眾人回過神來,便在那時一揚馬鞭沖向遠處的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