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渾身的血氣之力被催動到了極致,他沖殺在陣前,手中的朝歌劍宛如定海神針,在他的手里被揮舞得虎虎生風,劍鋒所過之處,遼人士卒成片成片的倒下。
身旁的劉自在與方厚土二人也攻勢凜冽。
劉自的大河刀意同樣被催動到極致,每一刀的揮出,都裹挾著江海之威,逼得眼前的遼人甲士連連后退。
而方厚土同樣并非等閑之輩,他手持一把長槍,槍身一顫,仿佛有游龍附著于槍身之上,身形穿梭于遼人陣中,一丈之內,無人可近身半點。
他們帶來的萬于人軍隊,說是散兵游勇,但彼此之間配合卻極為默契,可謂進退有度,跟隨在李丹青三人的身后,一步步撕開遼人的陣線,幾乎沒有半點破綻。
李丹青一行人的加入戰場,很快便起到了想象中的作用,遼人大軍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兵力來防守李丹青等人。而這樣的兵力牽扯自然就不可避免的讓沖擊莽窟與公孫止手中大軍締造出來的防線的力量減弱,這無疑給武陽的大軍爭取到了最寶貴的時間。
遠處的完顏冕顯然也察覺到了李丹青手下這萬余人作戰的勇猛,他的打手一揮,身旁的兩位甲士便在那時又提起了各自手中的號角。
悶雷一般的號角音在這時響起,那位黑絕部的族長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他瞇眼看著在人群中沖殺的李丹青,就像是正在欣賞一只垂死掙扎的羔羊。
“當初我們覆滅龍武關時,就一直在疑惑,武陽號稱有六十萬白狼軍,可當時那些尸首我們清點下來,卻總過不過四十萬。”
“當時我們就在疑惑,這剩下的二十萬白狼軍去了哪里?”
“今日這個疑惑總算是解開了,原來那二十萬大軍都藏了起來,世子這萬余人想來就是白狼舊部吧!”這時完顏冕朝著李丹青大聲的問道。
劉自在是李牧林早就安插在應水郡中的影衛,而方厚土身份同樣與之相差不大,只是前者是作為黑水城的城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朝廷視野,而后者則隱沒在江湖之中。
對于不通兵甲之道的人,或許難以看出,但對于深諳此道的完顏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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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自是一眼就看出了李丹青所帶領的這只奇兵無論是作戰風格,還是戰斗的方式,與白狼軍如出一轍。
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對手。
這句話,古來同理。
完顏冕自是一眼看出了其中就里,此刻出言點破,卻是不知是何用意。
雖然這個時候,李丹青等人已經漸漸穩定了局勢,但周圍沖殺的遼人依然兇悍無匹,李丹青得全身灌注應對這瞬息萬變的戰場,并沒有辦法分出心神去回應這完顏冕是似而非的嘲弄之言。
但完顏冕似乎也并不想要得到李丹青的回應,他只是自顧自的繼續道:“李牧林就是李牧林,老奸巨猾,聰明狡詐,知道給自己留下后路,也知道給世子你留下些可用之人。”
“可世子你帶著這浩浩蕩蕩幾十萬人殺來之前,難道就沒有想過,那四十萬與你手下這萬余名精銳一般的白狼軍,是怎么沒的嗎?”
聽聞這話的李丹青心頭一顫,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卻又不敢確定,他手中的攻勢在那時一頓,抬起頭目光古怪的看向前方,站在那枯月城前的完顏冕。
完顏冕似乎一直在等著這一刻,他的目光同樣在這時看向李丹青。
二人的目光穿過漫天風雪,也穿過這喊殺聲震天的沙場,在半空中相遇。
但這兵鋒刀尖對麥芒的碰撞,事實上他更像是一位運籌帷幄的智者,在對一個莽夫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