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中軍大營,如今其實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帳篷。
大軍在突圍的過程中,有太多物資被遺落在了戰場上。
如今軍中的這些帳篷,都還是突圍后,莽窟又率領大軍鋌而走險,從敵軍手中奪回來的。
大營之中也沒有當初那精致的沙盤,聽聞李丹青要議事,幾位甲士趕忙從一旁的雪地中尋來了好些石塊,準備以此作為推演的憑借。
“世子,沙盤也在突圍時丟失,世子暫時講究一下……”公孫止在這時言道,神情小心翼翼,似乎唯恐惹得李丹青不悅。
李丹青笑著搖了搖頭,言道:“無礙,一切從簡。”
公孫止聞言點了點頭,便在木桌上拿起一顆白色的石子放在中央:“這是我們所在的位置。”
然后又拿出四塊黑色的石塊放在白色石子的四個方位:“這是黑絕、隆曲、青狼、蒼鷹四部,分別在四郡之地,我們處于四郡之地的交界處,也就是說,遼軍四部已經成合圍之勢,將我們包圍。”
雖然對于自己的處境眾人的心底已經有了預料,但聽聞這話,在場諸人還是免不了臉色一變,神情難看。
“黑絕部的損失如何?”李丹青聞言沉吟了一會,如此問道。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即使如今已經蘇醒,但體內的傷勢也還沒有恢復,此刻哪怕是長時間的站立,也顯得有幾分吃力。
夏弦音在這時趕忙端來一個石凳,放在了李丹青的身后。
李丹青倒是也不扭捏,索性坐了下來。
而公孫止聽聞此問,言道:“突圍之后,莽窟將軍曾帶人殺回去一次,對于黑絕部的情況應該有所了解,讓他來為世子解惑吧。”
聽聞這話,人群中莽窟排眾而出。
說起來,莽窟與李丹青,曾經也算得上死對頭,如今二人卻如一條船上的螞蚱,生死與共,造化之弄人,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此刻莽窟也沒了以往那器宇軒昂的模樣,那身本該鮮麗的甲胄上,卻滿是沒有擦凈的血痂,發絲也頗為散亂,頗有幾分蓬頭垢面之相,可他眸中的光芒卻依然堅毅,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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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并未因為那番大戰而受到半點挫敗。
他看向李丹青,認真的拱手行李,旋即說道:“遼人當時,為了圍剿世子,同樣兵分幾處,戰死的軍卒柴鴻云在營救世子的過程中,發現了遼人陰兵的弱點,依仗著這個辦法,我們突圍時也對遼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而后我突襲遼軍,奪回物資,隨帶擄走了幾個遼兵,倒是得到了一些訊息,其中就包括遼軍的損失。”
“嗯?”聽聞這話的李丹青臉色一變,問道:“如何?”
“黑絕部的損失不小,這番大戰下來,足足有六萬遼軍戰死,當然這相比于我部的損失而言,并不算特別大,不過黑絕部總計二十余萬人,這番戰損,對于他們而言,也算是傷筋動骨,除此之外,我還從那遼卒的嘴里大廳到了一些消息,想來世子會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