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花之海旅館的頂層大看臺上,人逐漸多了起來,沒過多久,天陽就被薰輕輕地扯了下衣袖,接著聞得女孩清淡如花的氣息涌進鼻端,并且聽到她說。
“看,那個人也來了。”
天陽往入口處看去,見昨天那個叫蔣昭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他臉上還有些浮腫發青,發現天陽的視線后勉強露出笑容,隨后低頭側身站在一邊,態度恭敬。
隨后,入口處又走進來一隊黑甲黑袍的教會圣堂,四名圣堂兩側排開,恭迎走進來的幾道身影。
為首者是個年近六十的女士,已經花白的頭發編成一條長辨垂在身后,眼眸淺棕,臉上皺紋不多。
她外罩一件白色的教會長袍,那長袍兩邊衣襟滾著金絲,繡有一個個神秘符號。長袍袖子寬大,這位女士雙手自然垂放于身側,使得袖子層層疊疊,走動時宛若一片白色的波浪。
在其后面,則是數名男性,其中一個身材魁梧,身上的教會長袍幾乎都撐不下,他已經禿頂,但腦袋上那一圈頭發和下巴的胡子仍然漆黑。
這個中年人一進來,就抬頭掃著看臺,最后視線落在天陽的身上,微不可察地哼了一聲。
天陽微微瞇眼,輕聲道“沒想到,教會的人也會來這里觀戰。”
心念閃動間,披戴朱紅斗蓬的赤英微微往前一步,擋在了薰和千虹兩個女孩旁邊。
腳步聲徐徐傳來,那隊教會人員拾級而上,轉眼已經來到天陽附近,這時便聽那個禿頂中年人哼了聲道“見到若蘭大主教,還不趕緊起來,東陸樞機院的人難道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
天陽一聽,微微而笑,悠悠起身,在胸前劃出教會圣徽并按照基本的禮儀,向那個灰發老嫗含笑問好“早上好,大主教閣下。”
“早上好,天陽閣下。”名為若蘭的老嫗面目和藹地回應,然后道,“請別見怪,弗薩主教向來心直口快,他沒有惡意。”
對于大主教知悉自己的名字,天陽不覺意外,畢竟教會的圣銀騎士數量有限,只需要簡單地查一查,不難知道自己的身份。
天陽又朝那叫弗薩的主教看去,發現他有幾分西陸人的輪廓,看樣子應該是混血兒,對這位主教淡淡一笑后,他看向大主教“大主教閣下也來觀戰”
“天階之爭,可不是經常能夠看得到的,而且其中一方是我們樞機院的圣銀騎士,思來想去,老婆子還是覺得來看看的好,天陽閣下可別見笑才好。”灰發老嫗含笑說道。
天陽輕輕搖頭,便聽那弗薩主教甕聲甕氣地說“聽說你昨天還去找那個西陸人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雖說在樞機院里,主教身份尊貴,但如今天陽是圣銀騎士,在教會中的位階不會比主教低,只是兩者所負責的工作不一樣。
可那弗薩說話一點也不客氣,似乎把天陽當成圣堂來呼喝,天陽聞言,看都不看地淡淡說道“那和弗薩主教無關吧”
弗薩抬手指去“這里是中陸,哪怕是圣銀騎士,也要接受中陸樞機院的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