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舉起戰刀,指著南菲道:“你不是真的,我記得很清楚,是我親手把你的骨灰放進墓地里!”
“這一切都是幻覺...”
啪!
南菲一巴掌抽在少年的臉上:“天陽,你怎么能這么說!什么我死了,什么骨灰!我是你媽,我是南菲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臉上火辣辣的痛,天陽捂著臉,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出神。
淚水像斷線的珍珠涌了出來,南菲伸出手,想捂住少年的臉。又害怕被拒絕,手伸到半空便停了下來。
她淚眼婆娑,凄然道:“孩子,你究竟怎么了?你在逆界里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我...”
天陽有些迷糊,難道這不是幻覺。還是說,自己之前的經歷只是一場夢?
如果那是夢的話...倒也不錯。
至少,她還活著。
就在這個時候,天陽忽感手臂好冷,就像把手埋在了雪堆里似的。然后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天陽,天陽你快醒醒!”
天陽打了個寒顫,仿佛從深沉的夢境中醒來般。眼前的景象又改變了,棚屋和母親都消失了,他又回到了黑暗冰冷的地底。
另一邊,巫師正不斷躲閃著,避開炎兵向它射去的道道光束。
旁邊,小鳥的細劍貼著自己的手,那劍上散發的凜寒氣息,讓血液都幾乎要凍僵了。
見天陽眼中重新恢復神彩,小鳥這才松了口氣,連忙拿開細劍:“剛才你被催眠了,那個巫師似乎有讓人入夢的能力。還好,這種能力只能影響一個人。”
“原來,剛才是夢嗎?”
天陽抹了抹臉,指端傳來濕潤的感覺。他突然有點感謝巫師,至少,它讓自己在夢境里,再見到了母親。
夢里的南菲,對他的關愛絲毫不減......
一聲驚呼傳來,炎兵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拋飛,摔到了地廳那粗糙的地面上。滾得兩滾,步槍掉了出來。
他連忙爬過去想拿回步槍,眼前一花,巫師瞬移出現在身前,人面杖里噴出了火焰。
這片火焰顯然跟剛才不一樣,它是慘綠色,其中飛舞著片片灰白的光芒,就像一塊塊霉菌。
騰起的灰斑綠火纏繞著人面杖,朝炎兵的頭盔砸了下去。
一把邊緣亮起緋紅光芒的戰刀,及時插進二者之前,磕在人面杖上,把木杖連同那團綠火蕩往一邊。
天陽伸手將炎兵拉了起來,戰刀指著巫師,大喝道:“小鳥,我們纏住它,別給它瞬移的機會。”
回答他的,是一把從巫師身后斜斬而下的細劍。劍身帶著凜冽寒氣,劍鋒還沒砍到,巫師身上的深灰織物已經開始爬上冰霜。
天陽也閃前斬擊,務求讓巫師難以脫身。
巫師只好舞動人面杖,不時從杖身上噴出一條綠火,借此抵御著天陽兩人的聯手攻擊。
在一次逼開天陽之后,巫師杖上的火焰由綠轉黑,天陽一驚,叫道:“小心,別讓它給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