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在邋遢男人的臉上浮現。
“既然你只是受人支使,那么,對方會不會另外派人監視你呢。如果他知道了我剛才說的那句話,你覺得,他還會再相信你嗎?”
背后的銳意消失。
邋遢男人小心地轉過身來,只見天陽已經收回了狹刀,臉上表情從容,似乎不怕自己趁機逃脫。
天陽確實不怕,剛才那句特意提高音量的話,已經把這個男人跟自己綁在一塊了。
就算現在放他走,他也不會走的。
因為走了,說不定就會被人滅口。而如果跟自己合作,還有機會活下來。
果然,邋遢男子苦笑了聲,嘆了起來:“夜行者的少尉,都是這么厲害的角色嗎?”
天陽搖頭:“我只是其中最尋常的一個,比我厲害的多了去了。”
“你過謙了。”邋遢男人在旁邊一張橫椅上坐了下來,“天陽少尉,我叫何必,曾經在鐵壁里擔任一名治安官。”
“我準備好聽故事了。”天陽在旁邊坐下。
何必從身上摸出一包煙,點著抽了起來:“其實故事并不復雜,我犯了錯,被逐出了堡壘。但我的家人還住在這里,所以我舍不得離開。”
“所以你住在離這不遠的海灣?”
何必點頭:“差不多吧,平時為了維持生計,我偶爾會去當淘金者。別看我這樣,我還是個職級2的升華者。”
“我知道。”天陽沒有忘記,當時這人在他眼皮底下逃脫。那種身手,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何必吐出個煙圈:“總之,我什么活都接。前不久有人找到我,給了我一個活。”
“和我有關?”
何必頜首道:“對,他要你手上一本日記。就是你從儲物行里帶出來的那一本。”
蘇烈的日記!
天陽心中一震,果然有人在查蘇烈的事,會是當年那些所謂的“高層”嗎?
難道說,他們是在尋找那塊災厄羅盤?
“那個人是誰?”天陽沉聲問。
何必摸著下巴:“找我干活的人叫丘貉,他是一個中間人,專門給我們這種人和雇主搭橋拉線的。至于我的雇主,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是一個大人物。”
“因為他答應,只要我給他辦成這件事,他就幫我把妻兒送到上城區來生活。”
天陽心道一聲“果然”,能夠辦成這種事的,肯定是實權者。
他想了想,問:“我在哪里能夠找到丘貉?”
何必搖起了頭:“沒用的,丘貉是通過一個專用平臺,跟這些雇主聯系。那個平臺采用不記名的方式進行登陸,就算你殺了丘貉,他也不會知道雇主的信息。”
天陽雙眉緊攏,這樣一來,豈不是線索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