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一臉茫然,少年確實不知,劉鏡霖除了是學院講師外,居然還是內務院的官員。
老徐急急忙忙地說:“我得看看去,就先不跟你聊了,有空來我家吃飯。”
天陽叫住他:“我陪你一塊去。”
老徐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么,兩人找到一名小護士,問清劉鏡霖被送到哪一層后,便搭乘電梯離去。
來到手術室外面,天陽一眼就看到了劉鏡霖的妻子,另外還有一些穿著鐵壁制服的官員,以及幾個學院的講師。
老徐如今在天晴學院也算是混熟了,上前就跟幾個講師打招呼,問情況。
天陽則來到劉鏡霖妻子旁邊,劉妻認得天陽,微微點頭。
少年安慰道:“劉老師會沒事的。”
劉妻臉上堆砌起勉強的笑容,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門上的燈一直沒有熄滅,門外的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已經換了好幾撥。
看上去劉鏡霖的人緣不錯,非但內務院的同僚聞訊趕來,便連一些去學院聽課的學生,知道劉鏡霖出了事,也紛紛趕了過來。
其中不乏年輕的升華者,他們和天陽一樣,在手術外的過道上坐立難安,不時看向手術室的大門,希望能夠聽到好消息。
兩個多鐘頭之后,劉鏡霖被推了出來。他仍躺在了全封閉式的智能手術艙里,戴著呼吸機,貼著生命監察儀器的元件,兩個護工匆忙將他推走。
接著,羅珊和薰走了出來。
劉妻和其它人全朝羅珊涌了過去,詢問劉鏡霖的情況。天陽則悄悄找到了薰,少女臉上滿布倦容,揭開了口罩,俏臉微現汗漬。
她拿出一條干凈的手帕輕輕擦拭著臉龐,看見天陽,便不著痕跡地向他行去。
“怎么樣,劉老師他沒有危險吧?”天陽小聲問道。
薰黛眉深鎖,眉宇間透著淡淡憂色:“暫時沒有危險,但他的生命體征還不穩定,需要留院觀察。如果挺過今晚,應該可以渡過危險期。”
“不過接下來,要看他的求生意志了。”
天陽搖著頭:“劉老師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自殺呢。”
薰看了看左近,把天陽拉到墻角,小聲道:“我和老師懷疑,他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推下樓,想偽造成自殺。”
天陽瞳孔不由擴大,還好他控制得住自己,沒有驚呼起來:“你們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薰小聲道:“我們發現,病人的腦后有受擊的痕跡。不過痕跡很淺,如果不是老師,恐怕大家都會忽略過去。”
“所以老師推斷,病人可能是在受到擊打后,在意識昏迷的情況下,被人從高處推下,導致身體多處受創,并引起顱內出血等嚴重癥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里面肯定有貓膩,老師暫時不會將這事公布。具體的原因,等過后我再告訴你。”
雖然薰沒說,不過天陽卻從她這幾句話里,挖掘出大量的信息。
在劉鏡霖發生所謂的“自殺”事件之前,并沒有引起學院其它人的關注,那么很明顯,劉鏡霖會攀上高處,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受到威脅,被人叫到教學樓天臺;二是有人引他上去,而這個人,很可能是他認識的。所以他沒有防備,也沒有驚動其它人。
從劉鏡霖腦后受創的事件看來,這第二個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如果是熟人所為,那么這個人,現在很可能就在人群里。羅珊沒有立刻公布這些消息,應該也是考慮到這一點。
畢竟如果是熟人所為,那么這人很可能是堡壘高層,至少是堡壘里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