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陸的將軍長了張馬臉,倒吊眼,面容不甚討喜。大手一揮,道:“曹指揮,不用說這些漂亮的場面話。我們驚濤堡也不是無償協助的,只要照我們之前說好的,把黑星堡三分之一的礦藏、領區以及人員劃到我們堡壘名下,這就可以了。”
曹剛微笑道:“陸將軍,這點大可放心。等我方清點數目之后,會呈報一份給貴堡。屆時,會有相關人員統計數據,并將貴堡應得的那份,一樣不差地奉上。”
腳步聲從帳外響起。
片刻后,一堵魁梧的身影擠了進來,正是夜行者的司令,褚巖。
老人依舊披著黑色長衣,只是那條機械臂已經報廢,現在只剩下一條手臂。身上包滿著繃帶,一進來,就帶來一股藥水的味道。
即便是這樣,褚巖仍然像個沒事人似的,在他那張椅子坐了下來。
隨后,包括張冬城在內,一眾夜行者隊長落座。
陸劍往老人看去,笑了起來,就是他太丑,笑起來比哭還難看:“褚巖司令真是老當益壯啊,獨自打敗了黑星堡城主。不知道那位北辰城主,現在在哪?”
“死了。”
褚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沒好氣地回答。
對于這個答案,陸劍并不意外,又問:“那尸體呢?”
褚巖單手摸出一根香煙,咬在了嘴唇間,后面張冬城上來,替他點著才又退下去。老人朝陸劍吐了個煙圈,慢悠悠道:“廢話,人死了,尸體當然是燒掉。”
“燒掉了?”
陸劍跳了起來:“那可是黑星堡的城主,就算是死,尸體至少要公示于眾,怎么能私**毀!”
“怎么?”
褚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要教我辦事?”
曹剛干咳了聲,打起了圓場:“褚司令,陸將軍,都別激動,別傷了和氣。”
陸劍這才哼了聲,坐下來,又問:“那黑星堡其它幾個將軍呢,不會全都燒了吧。對了,我記得那個滄浪,是飛梅將軍親自出手的。敢問飛梅將軍,那個滄浪現在在哪?”
風暴的女將軍淡然道:“走了。”
陸劍愣了下:“走了是什么意思?”
飛梅看向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昨晚在一邊看完老爺子的戰斗后,他就走了。”
陸劍失聲道:“你就這么放他走了?那可是黑星堡的余孽,你怎么能放他走!”
飛梅淡淡道:“我攔不住他,不過他應該沒走多遠。如果陸將軍有意將他擒下的話,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陸劍頓時支吾起來,他那戰力水份不少,自問不是滄浪的對手,哪里敢接飛梅這話。
見夜行者和風暴的人都別過臉去,嘴角似有笑意,仿佛在嘲笑自己,當下惱羞成怒:“你們擎天堡到底是怎么辦事的!一個把尸體給燒了,一個把人給放走了,就你們這種散漫的軍紀,我真替袁城主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