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左手拎著‘爆裂槍’,以穩定的頻率射擊,星素子彈不斷劃破黑暗,如同一顆顆小小的流星,從走廊里經過,從那名武士的身邊經過,然后釘入走廊后面那些不可名狀的癲狂身影中。
擊中目標后的二次爆破,在徘徊者和瘋犬的身上制造慘烈的破壞,直到他扶住那名武士時,已經有小半黑民死在爆裂槍的彈雨下。
剩下的瘋犬見情況不對,撒腿就跑,剩下那些無知無覺的徘徊者,依舊發出如同漏氣風箱似的聲音,搖搖晃晃地追逐前方的活物。
天陽架著武士來到走廊另一端的盡頭,先把他放下來,檢查他的防護服。還好,他身上的防護服沒有破損,頭盔的面罩也安好無損,不用擔心他會受到黑到的污染侵蝕。
武士在頭盔里也喘著氣道:“我沒有被污染,不過受到鈍傷,肋骨可能斷了一兩根。”
這是他不敢大幅度奔跑的原因,因為擔心動作太大,肋骨會刺穿肺部,那就糟糕了。
“我帶你出去。”
天陽說道。
武士在頭盔中的臉孔上寫滿了疑惑:“你穿的是‘黃昏誓約’,你是圣堂?可我不記得,我們隊伍里有你這樣一位圣堂......”
天陽一怔。
他沒有特意去記住隊伍里所有武士的長相,所以無法肯定,眼下這位是否是救援隊的一員。可現在聽他這么說,天陽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受傷的護教武士并非救援隊的。
如果不是教援隊,難道,他是三年前那支調查隊的成員?
他在醫院里生活了三年?
在天陽滿肚子疑問的時候,走廊的另一邊,突然響起一陣壓抑的咆哮者。隨既走廊里的徘徊者被什么東西丟開,一道道身影像隨意丟棄的人偶般,不斷飛了出去。
最后,一道魁梧的身影擠開了徘徊者,出現在天陽的視野下。光線里,那道身影幾乎要把走廊的空間填滿,本來還算寬敞的走廊,被它這么一站,便顯得狹窄起來。
暴徒,生物與機械的結合體,有著人類壯漢般的外貌,身形有些佝僂,膝蓋稍微彎曲。背后伸起兩根如機車噴氣管般的金屬物,胸口類似機械引擎的裝置不時亮起紅光。
呼呼——
背后的噴氣管排出黑色的濃煙,沒有眼睛的臉孔,發出不明意義的嘶吼。
這個黑民像上足了鏈條的機器,全身動力滿溢,一股狂野的氣息在走廊里彌漫著、噴薄著,讓冰冷的空間,有了幾分熱意。
“離開這里。”
天陽站了起來,擋在武士的前面,向暴徒前行。
暴徒發出示威的吼聲,天陽留意到,它的右手格外發達,并且手臂上安裝著繁復且沉重的機械裝甲。
軸承、管道、零件...這些東西構建出一條冰冷、厚重、機械風格十足的手臂。
這條手臂應該有特別的力量。
不過...
無所謂。
如此想的少年,用左手舉起了爆裂槍,射擊!連續射擊!
由星素構筑的子彈,狂風暴雨般轟向暴徒。
走廊另一端,暴徒咆哮,走廊前方的空間居然有些模糊和扭曲,就像套上了一層透明的薄膜。
武士強撐起身體,扶著走廊的墻壁,經過拐角,向另一邊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