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將出發的今日,天陽起得格外早。
拉開窗戶,外面的天空還灰蒙蒙的,似乎有些輕霧。
天陽拿出裝有黑瞳頭發的瓶子,將那縷青絲取出,握在手中,召喚夜星。
大概過了5分鐘左右,天陽才感覺到那么一絲異常,隨既大廳的墻壁上浮現一個又一個的電子符號,它們越來越多,并且組合起來,構筑出一道女性的形體。
做出鞠躬的動作,隨之天陽一早準備好,并放在了旁邊的通訊機里,就響起了電子合成出來的音調:“早上好,偉大的主人。在這個晨曦尚末到來,夜色剛剛退場的時刻,能夠收到您的召喚,作為仆人的我既惶恐又感榮幸,不知道我能夠為您,為無上的黑夜圣子做些什么呢。”
已經對夜星的恭維免疫,只覺自己的臉皮已經變得很厚,天陽沒有什么表情地說:“我要離開堡壘一段時間,先跟你確認一件事。如果我在逆界里,能否還能跟你取得聯系?”
“沒有問題,不過,因為要跨越兩個世界。嗯,按照這邊的說法是,無法實時通訊,而且信息的傳遞會有不同程度的延遲。”
“簡單來說,您越深入逆界的話,信息延遲會越高。”
天陽考慮一番后才說:“只是延遲的話,那問題倒不是很大。既然這樣,我有幾件事交給你去辦。”
“隨時聽候差遣。”墻壁上的人影做了個歡欣雀躍的動作,以表達自己的興奮和期待。
天陽控制著臉上的肌肉,沒有做出掉位格的表情,他緩步行動于窗前,聲音低沉宛若安靜流淌的溪水:“一,我要你留意下城區的變化,留意饑餓舞會是否有再次舉辦秘密派對的意圖,我會告訴你相應的暗號。如果你發現這些暗號,要及時聯系我。”
“二,我記得你有說過,你可以潛入堡壘的資料庫,在挖掘‘遠征計劃’相關信息的同時,你再調查另一件事情。17年前關于黑王一事,調查相關信息,并把它們發送給我。”
“三,監視無影,他們有集會的時候,把集會內容告訴我,不要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以上,就是你要做的事情。”
夜星利用通訊機送出自己的回復:“請您放心,偉大的主人,夜星一定會幫你,把這些事情辦好的。”
接下來,天陽告訴它饑餓舞會的聯絡暗號后,便結束召喚,墻上的電子符號逐一消失,通訊機也不再自行發出聲音。
做好這些,窗外,遠天的云層中已經有些微金光傾瀉而出了。
堡壘墓園。
全副武裝,帶齊裝備,天陽來到此處,來到母親的墓碑前。
他稍微清掃墓碑附近的樹葉和灰塵,在靜謐且明亮的晨光中閉上眼睛,雙手合什,從內心深處跟母親進行交流。
‘媽,今天我要出任務了,大概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看望你。’
‘我調查過蘇烈,我獲得了許多關于他的線索,通過這些線索,我差不多拼湊出當年事件的輪廓。’
‘蘇烈他,不是故意要丟下你的。當時的他,選擇進入逆界,并且失蹤了17年。有一半是被迫的,另外一半,我相信,他是為了你才做出這樣的選擇。’
‘因為他相信,如果那個墳墓為高層掌握的話,這座堡壘將發生變化。或許,那種變化是致命的。’
‘會威脅到你的那種致命,所以他選擇了離開。他之所以離開,之所以走進克拉夫門。是因為,他太愛你。’
‘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活著,不知道他是否還在逆界里。如果有遇到他,如果是以我原本的身份遇到他。’
‘你放心,媽。我會告訴他,告訴他,這么多年,你一直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