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打量著四周,考慮要不要打開夾縫之門,把這個家伙帶進去。
以他現在的力量,只是把董方帶入漂流小鎮,完全可以辦得到。
“別別別。”董方擺著手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你弄錯了,我不是你的敵人。”
天陽當然不會這么輕易相信他:“你想說些什么,快點說,少廢話。”
“年輕人,一點耐心都沒有。”董方搖搖頭,又道,“不過你這個脾氣,倒是和隊長挺像,我指的是你父親。”
天陽確實有些不耐煩,但沒有表面那么嚴重,這是一種偽裝,用來降低董方的戒心,讓對方盡量低估自己。
“什么父親,蘇烈?你搞錯了,我只是收到一條這樣的信息,不知道蘇烈是誰,所以過來瞧瞧而已。”天陽道,“長官,如果你沒什么要說的,那我先走了。”
“日記,蘇烈的日記,你覺得它為什么可以存放在上城區的儲物行里。”
董方慢悠悠地說道:“你已經調查了那么多事情,應該知道,當年蘇烈引發了多少問題。一個引起這么多事件的男人,你覺得有心人會不留意他的東西嗎?”
“你覺得,別人會不知道,蘇烈的日記一直存放在儲物行里嗎?”
天陽停了下來。
心臟重重一跳。
他轉過身,不再裝糊涂:“所以那本日記,是故意讓我發現的?”
董方聳了下肩膀:“也不全是,蘇烈當時安排得很好,也可能有另外一些人在暗中幫忙。所以,他的妻子以及即將出世的孩子,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那本日記丟在儲物行中,只是一記閑棋。能起作用固然最好,沒有發生作用也關系不大。可是沒想到,17年后,果真有人取出了蘇烈的日記。”
天陽沉聲道:“這著閑棋,是誰布置的?”
董方身體微微傾前,一根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臉上的傷疤:“你終于承認,自己和蘇烈有關系了嗎?”
當董方嘴里說出那本日記的事,天陽就明白,再裝糊涂意義不大,人家明顯從日記取出儲物行,就留意自己了。
所以干脆默認,但他沒有直接回應董方這個問題,堅持道:“你還沒說,這著閑棋是誰布置的,是你嗎?”
董方笑了起來:“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一個小小的鐵壁總指揮副手,好像官挺大的,可其實也就那么一回事。”
“至于這著閑棋是誰布置的,我不知道,但我大概能夠猜得出來。”
“不過,在說到這件事之前,還得提起17年前發生的事,這樣才說得清楚。”
天陽快速問道:“什么事?”
“黑王。”
董方嘴角揚了起來:“當然,這是教會為了進入逆界,追捕蘇烈而找的借口。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們就不能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進入逆界,還帶上那么多人。”
“可惜啊,那么多人,也留不住一個蘇烈。”
天陽聲音低沉道:“這件事我略有耳聞,我還知道,當年是有人向教會告密,教會才會知道墳墓和蘇烈的事。”
“墳墓、告密....”董方摸了摸喉嚨道,“你果然知道很多事,還給我說起這些,你不會想滅我的口吧。”
不等天陽回答,他又問道:“你想知道,當年的告密者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