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低著頭往回走,朝那銀發青年迎去,在接近的時候,7號像是被什么東西拌了下,整個人立足不穩,朝那銀發青年摔去。
“哎喲。”7號驚呼一聲,但這時被銀發青年扶住,他一陣雙手亂捉,像一個緊張失控的人。
那銀發青年說道:“別緊張,沒事,你站好羅。”
7號一手扯下了他的帽子,另一手在他脖子處劃過,手指上粘著一張薄如蟬翼的人造革膜。他看得分明,摘下這張革膜后,銀發青年的后脖子上,有一條張牙舞爪的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撞著你吧。”7號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張革膜抖到地上,然后站好退后。
銀發青年搖搖頭,重新戴上帽子,快步離開。
等那個人離開了視線后,嗖一聲,7號旁邊多了一個黑衣人。
“怎么樣?”4號緊張地問道。
7號朝地上那些革膜看去:“咱們要發財了,那小子肯定就是龍膽,他后脖子上有龍紋身,千面人果然好手藝,竟用這么一張小小的東西,就完全遮掉了他的紋身。”
“如果不把這東西給揭下來的話,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龍膽竟然喬裝成一個青年,還故意換上顯眼的銀色頭發,這樣我們就會下意識地認為,龍膽不會這么招搖,以至于把他忽略過去。”
4號哼了聲:“這家伙太狡猾了,我去盯著他,你去報告。”
4號脫掉了夜行衣,露出里面的衣物來,他快步跟了上去,和前面那個銀發青年保持著一段不長也不短的距離。
跟蹤的過程中,4號發現,銀發青年似乎對流光堡很熟悉。他在街道和巷子間不斷穿插,偶爾同一個地方要故意轉上幾圈,甚至有兩次突然掉頭朝4號走來。
每次4號和他擦身而過后,就得脫掉外衣,或者往自己頭上戴上一頂帽子,然后迅速地從另一個街口冒出來,這才繼續跟上。
就這樣在流光堡里兜兜轉轉,到了深夜時分,4號跟著那個銀發青年來到一個偏僻安靜的地方,這里已經是堡壘的邊緣,不遠處就是高聳的城墻。
看這個樣子,對方是要趁著夜色,攀墻離開。4號不由急了,心想副統領怎么還不來。眼看那個家伙已經走到墻邊,摩拳擦掌,似乎打算攀上高墻。
4號決定不管了,他拿出一把口徑不小的手槍,指向目標。
就在這時,一道寒意驚人的冷冽劍波,突然橫過銀發青年的前方,阻擋住他的去路。劍波破開空氣掀起的氣流,吹掉了他的兜帽,讓他那滿頭銀發,在空中舞動不休。
劍波過后,地面多了一道冰徑,那上面冰棱叢生,銀發青年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其中一根冰棱,感覺手指頭都凍得有些麻木了。
接著他就聽到一把低沉中略帶瘋狂的聲音響起來:“龍膽,你果然是個無情無義的家伙啊。明知道自己的女人在我手上,這樣也不現身,也不設法營救,居然要丟下人家跑了。”
“浣菊小姐,現在,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吧?為了這樣的人,你家破人亡,有沒有后悔,想不想報復他?”
銀發青年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那里走過來一隊人馬。為首一人,身材高大,黑色的碎發半長不短,隨意披散。
他有一雙藍色的眼眸,眼神冰冷中透著瘋狂。他竟然不穿護甲,衣服領口敞開,露出有些病態的灰白皮膚。
他右手上握著一柄長刀,刀身竟然是由堅冰構成,刀柄是深藍色,垂著一條紅色的劍穗。他的左手則拎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手槍的造型相當獨特,槍管竟然是從一張絕望嘶吼的人臉,從人臉上的嘴巴里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