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之主教會,東陸樞機院。
一間會議室里,主教古云摘下一頂用銀線勾勒出諸多圣紋的帽子,理了理日漸稀疏的頭發,坐在了長桌左側第一張椅子上。
片刻之后,陸續有人進來。
繼古云之后,第一個踏進會議室,是一個高大的老人。年紀看上去已經直奔七十而去,但那魁梧的身形卻讓許多年輕人感到慚愧。
他留著很短的頭發,方正的臉上,五官深刻,下巴遍布銀色的胡渣,它們像鋼針一般,堅硬且銳利。
這個老人同樣穿著主教圣袍,看了古云一眼,便落坐于右側第一張椅子。
這是樞機院里的另一位主教,名叫‘關烽’,他是職級7的戰神。性格暴烈,哪怕已經年邁,卻仍有一言不和就動手的臭脾氣。
在關烽后面,是一個個黑衣執事,他們皆身著黑色圣袍,戴著兜帽,臉上是一張銀色的面具。面具的左側,都有一個數字,從0到7,合共八人。
八名黑衣執事分成兩邊,坐在兩位主教的下首,將長桌兩側的座椅全數填滿。
不過,在會議室的左邊墻壁處,還擺放著幾張桌子,那是給負責記錄的教士,以及旁聽的人員使用的。
很快,這部分人員也來到了。
在那其中,一個女人跟著走了進來,正是當日為異神寄生后,被接到了樞機院的司祭慕晴。
最后。
會議室一側,有扇小門打開,穿著白色圣袍,仿佛普通老人的大主教黃裳微笑而至,安詳地坐在了長桌的最上首。
他先后和古云以及關烽兩位主教寒暄幾句,隨后,這位東陸樞機院的負責人清了清喉嚨道:“那么,開始吧。”
“想必各位都已經拿到古云主教的遠征報告,這次逆界遠征,我方可謂損失慘重。包括周幕在內,我們損失了好幾位銀冠騎士。”
“另外,還出現了一名叛逃者。”
“自我們戰爭之主教會,東陸樞機院成立以來,還沒有出現過這么嚴重的損失。”
大主教說到這里頓了頓,古云幾乎是無縫銜接地站了起來,長嘆一聲道:“這次遠征,損失慘重,我責無旁貸,已經向總院提交了辭呈。”
對面的主教關烽呵呵笑了聲,嘲諷意味十足。而明眼人都知道,即使這次遠征失利,總院的圣座,也不可能就這樣把一位主教踢走。
每一位主教對教會來說,都是珍貴的人才和戰力,除非總院的圣座腦袋被門夾了。否則,古云至多也就被責怪幾句,甚至不會做出實質性的處罰。
當然,不會歸不會,該表現還是得表現,否則的話,總院的面子往哪里掛,圣座還如何服眾?
大主教安慰了古云幾句,然后道:“盡管這次我們損失慘重,但幾位銀騎士,到底還是成功進入了‘墳墓’,進入了‘世界的最底層’。”
“四大教會里面,如果單論對逆界的了解,我們教會若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