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剛才那兩個人去哪兒了?我怎么也會把人跟丟呢。”辛辭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小心翼翼的說,照說不應該啊,自己的功夫也不差,怎么會只看見進去,沒看見出來就沒影了。明明兩個姑娘躲進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而且那幾個壯漢把周圍都搜遍了,人會去哪兒呢。
“就你這眼神,看來我得重新考慮換個近衛了。”謝熾修有些打趣辛辭的說。
“別啊,將軍。”那可憐的小眼神,生怕把自己打發走一樣。
“喏,那兩個小乞丐你看見了嗎?”謝熾修兩只手環抱在胸前,語氣中滿是意猶未盡。
“啊,不是吧?將軍你是怎么知道的?平常女子無論美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美展示給天下人,那個姑娘帶有面紗,肯定臉上有胎記或者傷痕,可是這兩個乞丐臉上除了土沒有別的。再說了這是綢緞莊,怎么會有這么方便的乞丐服供她們更換?即使有也不至于這么迅速吧?”辛辭不解。
“我們是看著她們進去的,我倆的位置可以看到周圍的一切,一般商鋪都是不允許有后門的,而此間除了這兩個乞丐再沒有別人出來,你仔細回想一下那個制衣店的老板明顯是認識那個戴面紗的姑娘,你見過語氣嚴厲,但是趕人手法溫柔的店家嗎?那個抱腿的乞丐偷偷的往那個肥頭大耳的鞋子里撒了一些白色粉末,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至于面紗也有可能是有其他原因吧。”
“將軍真是觀察細致。”溜須拍馬這幾個字用的好還真是萬能的。
“辛辭,你待會兒去看看,那地上掉下去的是什么東西的粉末。這女子也非善類,你跟著看看她去了哪里。”在謝熾修的眼里,可以在上京城的綢緞莊隨意準備乞丐服未雨綢繆,肯定有其他目的,再者這樣的姑娘睚眥必報,絕非良家女子。
冬夏一路小跑賠了路邊所有被損壞的東西,追上之后幫著拍了拍溫楚寧身上的土,扶著自家小姐朝溫府西門走去,這樣的裝扮要是被溫立銘看見,那可免不了一通家法,搞不好又是二十大板等著呢。
進門之后,溫素云的棲鳳小院離西門最近,于是溫楚寧悄悄的溜去了溫素云的閨房里。
“云姐姐……”溫楚寧探頭探腦的小聲喊著。
“楚寧,你怎么弄成這樣了,女孩子要注意儀容的,春秋,快去打水,讓寧兒凈面,再去拿一套干凈的衣服。你總是不讓爹娘和陳姨娘省心,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啊。”溫素云掀開簾子,腳步輕盈的走了出來,高貴典雅,那種一眼萬年的美麗,彷佛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子,多看一眼都是褻瀆,她略微頷首嗔怪道。
但終究是不忍心自己的妹妹這一身的狼狽樣,打發丫鬟去打水了,自己則邊說邊拿起梳子,幫溫楚寧小心翼翼的整理頭發。
“云姐姐,你最好了,你說你這么好,誰能配得上你啊。”溫楚寧說著雙手便將溫素云的腰攬到自己的懷里。
眼睛余光一瞥,看到桌子上一個未完工的布偶娃娃,隨手拿起來,“咦,這是什么?”溫楚寧仔細看時,居然還繡著盔甲和面罩。
“快放下。”溫素云的臉紅了,一把奪過布偶娃娃藏在了身后,嬌羞不已。
“云姐姐不會是喜歡那個殺人如麻的鬼將軍吧?”溫楚寧湊到溫素云的下巴下面,直勾勾的盯著她說。溫楚寧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鬼將軍,但是街上皮影戲里面就有講鬼將軍謝熾修平定四方英雄事跡的故事,她見過皮影戲里謝熾修的樣子,和這個布偶真的一摸一樣。
“什么鬼將軍啊,他是我見過最重情重義的男子,你是沒去,那天迎他回城的時候,他的妹妹被人從城樓上扔下來摔死了,他自己一點一點的擦拭著宣武門前的臺階,我都快要哭了……”溫素云沉醉在夸贊謝熾修的優秀中難以自拔。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溫素云的眼里,謝熾修怎么都是好的。
“呦呦,你看你的眼神,都放光了。哈哈,云姐姐有喜歡的人了,要不要我去和父親說,讓他去求陛下給你們賜婚啊。”溫楚寧總是說話沒正形,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找打。”溫素云更加不好意思了。假裝生氣的坐在椅子上,不理溫楚寧了,溫楚寧反倒來了興致,圍著溫素云不停的打趣。
辛辭一路跟著溫楚寧,看到路上溫楚寧的所作所為,尤其是看見他進了溫府西門的時候,他才開始有些敬佩這個姑娘,她的侍女將一路損壞的東西全部翻倍賠償,可見主子定然也是心地善良的,這哪里有一點官家小姐的架子。
回到謝府,辛辭向謝熾修匯報說,“將軍,那名女子是溫家的大小姐。”
“哦?”
“末將跟著她,看她一路將所有損壞的東西全數賠償,還給那些乞丐分錢買吃的,而且還抱著一個小乞丐去了醫館,最后回了溫家,去了棲鳳院,棲鳳院就是溫家大小姐住的,所以應該是她。”
“溫家大小姐。”謝熾修又重復了一遍。
“是的將軍,那個肥頭大耳的是禮部尚書家的林公子,溫大小姐裝進鞋筒的是火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