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多謝先生。”
溫楚寧這幾日因為沒有受到溫立銘的責罵,心情顯得是異常的好,最近在院子里打鳥的時候,常常會聽見幾個家丁說起群芳閣又來了一位藝伎,名叫傾城,可謂是仙人下凡,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舞姿曼妙,容顏舉世無雙,溫楚寧聽的心里癢癢,好想親眼去看看世間居然有如此的妙人兒。
趁著溫立銘攜陶氏去魏學士府赴梅花宴的機會,溫楚寧又趁機又女扮男裝的偷溜出去了,不過這一次她任性的沒有帶面紗,更沒有帶冬夏,平日里總是帶著面紗出門,在外人的眼里很明顯就知道她是溫家的二小姐,所以這一次她換了男裝,沒有帶冬夏,見過她真容的人又比較少,所以就想一個人去看看。
溫楚寧換好衣服,刻意貼了假胡子,這些都是之前她從薛子陵那里討來的,臨出門之前還順手挑揀了一把扇子,從側門的矮墻那里翻墻出去,朝群芳閣開心的走去。
“公子好面生啊,這小臉清秀的,第一次來吧?”剛到群芳閣門口,一個女子穿著羅裙,擺動著纖細的腰,舞動著手帕,親昵的過來拉著溫楚寧的胳膊就往里拽,她剛朝里面邁了一步,周圍的兩三個姑娘看見了,直接都涌過來,七手八腳的將她往里面扯。
溫楚寧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雖然有些吃驚,但好歹她也自認是混江湖的,勉強的挺起腰板,粗聲粗氣的說:“各位姐姐別拉我,小爺我都要被你們扯碎了,我本來就是來找你們的,別急,別急。”說著還不忘用扇子挑逗了一個不怎么好看的姑娘,看來溫楚寧似乎已經是進了狀態。
“公子,討厭。”那個姑娘嬌滴滴的說。
“這聲音,聽的小爺我骨頭都酥了。”
溫楚寧左擁右抱的好不開心,在這些姑娘的簇擁下走進了群芳閣。
這一幕恰好被出門購買祭品的謝熾修和辛辭看見。
“將軍,那個人好面熟啊。”辛辭看著那熟悉的衣衫邊思考邊說。
“你認識?”
“想不起來。”
“都想不起來,看來也不怎么相熟,還是先去買祭品去祭奠父親。”謝熾修回京之后,因為忙著調查謝念之的死,都沒有顧上去祭奠一下自己的父親。當年謝懷璧戰死之后,并沒有將尸體運回上京,而是按照他之前的意愿將他葬在了邊關,沒有立碑,他說軍人馬革裹尸是無上的榮光。后來梁呇蕤想要大厲國的子民生生世世記得謝懷璧的功勞,就在京郊謝家祖墳為謝懷璧修了一座衣冠冢,并安排下人看守打掃,不定期的前去祭拜。
剛走了沒兩步,辛辭一拍腦門說:“瞧我這記性,那不是溫家二小姐么。”
“什么?你確定?”謝熾修不敢相信,一個丞相之女,居然女扮男裝來這種煙花之地。
“將軍,不會有錯,上次在王統領那里我見過她腰間的玉佩,尤其是玉佩下面的那個穗子,那么別致我不會認錯的。”
辛辭話還沒有說完,謝熾修氣呼呼的轉身便朝群芳閣走去,他的心中有無數個問題想要答案,或許如果溫楚寧不是他即將要完婚的夫人,他也不會如此激動吧。
比如,世人皆說溫家二小姐貌丑,出門都戴面紗,可眼前這個人面容俊美,毫無瑕疵;辛辭說溫家二小姐善良賢淑,樂于助人,可這個人毫無家教禮法,出入煙花場所……他實在想不通,想拉住她親自問問。
“今天這是刮的什么風,把謝將軍給吹來了,快里面請,將軍今日怎么有空過來?可也是為傾城而來?”群芳閣的馮媽媽馮秦看見謝熾修進來,滿臉笑容的迎來,都說謝將軍不近女色,看來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還不是慕名而來了。
“滾開。剛剛進來的那個白面書生呢?”謝熾修最討厭這些人虛情假意的奉承,目光環視著群芳閣內的一切,尋找著那個白衣書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