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衣服掀上去就可以了。
現在聽著墨辭書的話語,竟然像是她想請墨辭書代勞一般。她哪兒有這么多曖昧的心思!
簡漾的小臉蛋兒一紅,連忙道:“不,不用了,我還是等明天柯姐來了叫她幫我上藥好了,你先回去吧。”
她著急地想趕墨辭書走,誰知墨辭書的大掌卻壓在她的背上,稍一使勁就把要爬起來的她壓回了沙發上。
“還是這么放不開嗎?你與我有什么見外的。”
墨辭書像個久經情場的老手一般說道。
他的手指順著簡漾的背脊往下滑,在排扣的位置停佇片刻,摁住她的后背輕輕一攏,排扣就自己解開,將她背脊上僅剩的遮掩都除了去。
他真的幫她解開了。
簡漾的臉刷地更紅,干脆一頭扎進了沙發里。
選擇裝死。
墨辭書手里抓著藥酒,俯身在她耳邊:“上個藥而已,又不是要睡你,你后背繃得這么緊干什么。”
簡漾被他調戲得呼吸一滯,這人!怎么那么多騷話可說。
哼,還是當年的宋刻好,從不會與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簡漾這樣想著,悶在沙發里說道:“你上你的藥,不要同我說話。不想理你!”
“噢。”墨辭書悶悶地笑了笑,開始乖乖給她上藥。
幫她處理好傷口后,墨辭書就離開了公寓。
夜里,簡漾躺在床上,腦海里閃現的卻全都是當年在大業的記憶。
只是等她好不容易睡著,夢里一躍千年,她身處的時空竟然又是當年的大業。
那一年驃騎大將軍許濘見她軍功愈甚,她又從不巴結那爛人,許濘便在朝堂上參了她一本,她因此生了好大的氣。
王上派賈士安來軍中巡查,更是為了查探她與宋刻之間是否有不正當的關系。
宋刻不把那閹人當回事,只想好好的跟在他的紀芙身邊。縱然賈士安時常在他身邊出現,他的行事作風也不改從前。該給紀芙送飯就送飯,想為她洗衣就洗衣。
這些都被賈士安看在眼里。
但宋刻不以為這是多么嚴重的事情。他只信行得正坐得端,就沒人能抓他們的把柄。
可紀芙卻漸漸看出來賈士安看他們的神情一日更甚一日地陰鷙。那雙眼睛,像極了毒蛇的眼睛。
紀芙始終覺得這樣不妥當。
為保宋刻安全,也為了讓流言能暫時平息,紀芙決定讓他先離開軍營一段時間,免得被人揪住什么把柄。
于是她隨便扯了個緣由,讓他去給北盟的一位故友送信,好將他遣走。
彼時他們駐扎之地在南邊,一南一北,去一趟北盟少不了要花上一個月的時間。
她算著,到時候宋刻不在軍中,賈士安沒得觀察詢問,等宋刻回來時,賈士安肯定早走了。他是王上身邊的人,不會離駕太久。
宋刻知道自己要去北盟難受了好半天。
但是一想到這是紀芙要讓他送的信,多半也是重要物件,也不敢說不。當夜就收拾好了東西。
翌日一早,出發之前,紀芙去送他。
宋刻心底歡喜,遂從懷里掏出了他買來許久,卻一直沒有機會送給紀芙的東西。
那是一支攢著芙蓉花樣式的金簪,花簪做工精細別致,不像是一般首飾店里能買到的東西。紀芙看著愣了會兒神。就聽宋刻說:“這是我托人在平京城最好的作坊里打的首飾,前些時日剛做好送過來。送給你。”
紀芙怔了怔,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收到過女兒家的用物首飾了。就連一套女人的衣服,現在都很難在她的衣柜里找見。
宋刻這一個花簪倒是叫她霎時間想起自己曾經還是個女人。
“我……”
紀芙默了默,笑道:“我用不上。”
她說:“軍營里的女人,不能像女人一樣地活著。”
她委婉地退了步,將簪子推回了宋刻手里。
這一步,是護軍心。也是護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