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裝模作樣的翻了翻張員外的眼睛,又瞧了瞧他的舌頭。一邊卻瞧瞧觀察著張夫人的動作。
過了許久,掌柜的方才故意嘆氣道:“這病倒是不難治,只不過熬藥所需的藥引子太過昂貴,不知道張夫人…”
“大夫,你就說要多少銀子,只要能救活我家官人,我都愿意出!”張夫人搶答道。
“好,我這就開張藥房。”
那掌柜的什么都未診斷出來,可他不想損失了張員外這個常客,又想去賺張夫人的銀子,只得隨意在紙上寫了一張治風寒的藥方。
“張夫人只需將這藥方拿回去…”
“大夫,我官人的情況實在緊急,可否借大夫的藥爐一用,先讓官人吃著藥,緩緩再說。”
掌柜的本想拒絕,可那張府的仆人卻已經將藥拆開,他只得作罷。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那藥便被端了上來,張夫人接過藥碗,要去親自喂藥。那掌柜的死死的將那藥盯著,倘若出了什么事,他該如何交代?
一碗湯藥下肚,張員外的面色逐漸紅潤,只見他稍稍順了口氣,虛弱的朝著張夫人喊了一句:“夫人…”
那張夫人見丈夫面色好轉,喜極而泣,而掌柜的也松了一口氣。還不得張夫人扶著張員外站起來,那張員外卻突然口吐白沫,四肢痙攣。
張夫人被嚇得后退幾步,面色變得驚恐,不等幾個小仆上前攙扶,那張員外便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官人!官人!”張夫人見到此狀,立刻尖叫起來。
“大夫!我官人這是怎么了?這是怎么了?”
掌柜的瞬間慌了神,將那張夫人快速扶住,結結巴巴道:“夫人…夫人…你莫急…”
“不急!我怎能不急!你快些看看呀!”張夫人再次大哭起來,只怕一個不小心,張員外便丟了性命。
那張員外躺在地上,四肢不住的痙攣,掌柜的上前查看,卻只察覺到他的脈搏越來越弱。
那掌柜的心頭一驚,倘若今日張員外死在這里,賠錢事小,這可是要吃人命官司的!
張夫人此刻急火攻心,雙目一百,便暈了過去,幾個外套小仆又沖上去扶住張夫人,場面瞬然亂了起來。
那掌柜擦了擦頭上的汗,無意間卻瞥到了善仁堂的匾額,他身形一頓,面上露出了些詭異的悵然。
“快!快過來!”那掌柜的對先前醫館里的小仆招了招手。
那小仆飛快奔了過來,面色焦急:“掌柜的,這可如何是好?”
那掌柜的一巴掌打在了小仆的頭上,低聲道:“你偷偷將張員外送去善仁堂!”
那小仆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一頓,猶豫道:“掌柜的…這…這…”
“還不快去!倘若出了人命,我們都得吃官司,既然城中都夸這個女人醫術高明,那便讓她治治!治不好也同我們沒關系!”那掌柜的見小仆猶豫,低聲威脅道。
那小仆面露難色,但聽到官司,只嚇得一抖,終究還是將那張員外背起,向善仁堂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