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地牢的鐵門被輕輕推開,而蹲在角落里的男人,依舊十分警惕,猛然抬起了腦袋,一雙鷹眼般銳利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入口。
綿兒提著腳下的衣衫,一入門,便與那角落里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此刻的余歸晚已蓬頭垢面,來時身上穿的衣服此刻已經破爛不堪,后背與胳膊上更是鞭子抽打的斑斑血跡,原本銳利的五官上,此刻已積滿了灰塵,十個指甲縫里都是血跡,原本澄澈的雙眸中已全是血絲。
見到款款走進的綿兒,余歸晚好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他的身體不自知的動了動,以為這又只是一場美夢。
“歸晚!”綿兒見到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余歸晚,心中一陣刺痛,脫口而出。
余歸晚這才反應過來,竟真的是綿兒來了!
“綿兒!”他想要起身去擁抱綿兒,卻因自己的雙腿早已麻木,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綿兒下意識想要去扶余歸晚,卻被地牢門口那抹目光嚇得后背一涼。那鹽商,此刻正在地牢門口,透過門縫觀察著兩人的一言一行。
“你別過來!你這個瘋子!”綿兒突然高喊一聲,余歸晚的神情一愣,好似在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一般。
“你…你別過來…你就站在那里!”綿兒再次尖叫出聲。
余歸晚此刻徹底愣在原地,眼神中帶著些不可置信。
“我今日前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從今以后,我與你一刀兩斷,你有你的陽關路,我過我的獨木橋!”綿兒一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余歸晚不可置信的看著綿兒,結結巴巴的說道:“為…為什么?”
他不相信,從前那么多日子綿兒都陪他度過了,怎么到了這里,綿兒就要離開他?不!他不相信!
綿兒緩緩向前兩步,雙眸中含著些水汽,緩緩道:“余歸晚!你給我閉嘴!我再也受不了你的瘋病了,你總是突然就會發瘋,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么?”
綿兒猛的回頭,故意找了個角度,而門外的鹽商,此刻剛好能看到她面容上那決絕的表情。
“這府邸的主人待我很好,又溫柔又體貼,又肯耗費時間為我治病,我從今以后就留在此處,不會再走了。”
綿兒用手絹拭了拭眼淚,確實在偷偷查看門外的動靜,見鹽商的一角衣角還在地牢門口,她又將身體轉了回去。
余歸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綿兒面上那決絕的表情又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事實,胸口一口怒氣涌上,體內的氣流也開始不停的亂竄,他感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綿兒!不!不是這樣!”余歸晚雙眸已經通紅,見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綿兒,就要伸手去抓,奈何他的雙手雙腳都拷著鐵鏈,不論怎么掙脫,都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遠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