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是高格格的生辰,晌午四爺不得空,晚上肯定會陪她,又怎會來聽風閣呢?”
“這可說不準,”欣賞著鏡中佳人,常月嬉笑道:“興許四爺只陪高格格用晚膳,而后還會過來陪您。”
旁人不知情,蘇玉珊卻是了解后事的,弘歷可是將來的乾隆帝啊!他的身份和他所處的時代都注定了他不可能專情于某一個女人。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是以蘇玉珊始終保持理智,不會天真的去奢望弘歷專寵于她,
“專寵只會遭人嫉恨,還會迷失自己,這并非什么好事。寵與不寵,皆是無常,不必太在意。”
誠如蘇玉珊所料,當天晚上,弘歷的確沒來,他陪高琇雯慶賀生辰之后便順勢歇在了攬月閣中。
高琇雯知書達理,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最近他的目光被蘇玉珊所吸引,已有許久沒來攬月閣,今日高琇雯生辰,于情于理,他都得留下來陪陪她。
男人的身和心是可以分離的,在弘歷看來,這種事無可厚非,好在蘇玉珊游離于使女身份之外,并不會傻傻的計較這些,不至于為此而難過,她反倒覺得很輕松,終于可以一個人睡大床,可以隨心所欲的翻滾咯!
旭日東升,鳥雀脆鳴,這一夜,蘇玉珊睡得很安穩,待醒來后,用罷朝食,她正準備看會子書,卻聽下人來報,說是嵐格格來了。
西嵐一到場便開始數落金敏靖的罪狀,與她傾倒苦水,
“那個金敏靖一向囂張跋扈,先前四爺去她那兒,她來了月事,卻不上報。府中有規定,使女來月事,主子不能留宿,此乃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是以當晚四爺又拐了彎,來了我這兒。
就為這事兒,金敏靖便嫉恨于我,總愛找我的茬兒。四爺賞我一匹綢緞,我用來做了新衣,她便故意放她養的那條獅子狗來抓我的新衣裳,那鋒利的爪子一勾,便扯破了我的新裳,偏她還把責任推給小狗,那小狗是四爺送給她的,我無可奈何,只能吃個啞巴虧。”
提及往事,西嵐仍覺氣憤,蘇玉珊恍然大悟,怪不得西嵐這般厭惡金敏靖,原來兩人一早就有過節,“你可曾將此事告知四爺?”
搖了搖頭,西嵐輕嘆道:“先前就數她最得四爺寵愛,我說出來有何用?她肯定會狡辯,四爺定會偏向于她,我豈不是自找沒趣?”
提及此事,西嵐順水推舟地道:“現下四爺很寵你,你大可將昨日被金敏靖欺負一事告知四爺,四爺定會幫你出氣。”
乍聞此言,蘇玉珊不禁心生警惕,畢竟她與西嵐尚不相熟,卻不知西嵐這主意是真的為她著想,還是想借她的手,為自個兒報仇?
人心隔肚皮,在未能確定對方目的的情況下,蘇玉珊并未應允什么,故作愁苦的悵然而嘆,
“我家中無權無勢,無人可倚仗,我哪敢跟金格格斗?到了吃虧的還是我。”
西嵐不屑哼笑,一雙月牙似的眸子難掩譏誚,“娘家算什么?到了這兒,四爺的寵愛才是真。”
然而這世上最不長久的便是弘歷的寵愛,“四爺對我只是一時的興致罷了!昨晚就沒過來了。”
“昨晚是特殊情況,但看今晚。只要今晚他來你這兒,你就跟他訴苦,梨花帶雨的那么一哭,四爺定會心軟。”
西嵐一再為她出主意,蘇玉珊哭笑不得,怎的所有人都認為今晚弘歷會來呢?她們也太高看她了吧?
無奈的蘇玉珊苦笑道:“到時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