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的這番話令弘歷甚感欣慰,“男人可以愛美色,但絕不能失去原則。幸得你懂分寸,不必我再費神勸說。”
回想起他與云夢相識的經過,弘晝終究意難平,“想我縱橫情場,游離花叢,一向瀟灑,如今竟會被一個女人給騙了,著實可笑!”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還是收收心吧!少招惹那些風月場中的女子。”
話雖如此,可許多人都抱有僥幸心態,總覺得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不會翻船。弘晝怎么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栽在一個女人身上,
“看來這世上不只有薄情寡義的男人,還有虛情假意的女人,她們看似乖巧溫順,實則心根本不在你這兒,我算是領教了,四哥你也得提防著點兒,當心被女人蒙騙。”
老五這番話不禁令弘歷聯想道自己,蘇玉珊總說把他當朋友,對他尚無愛意,那么她的心究竟在那兒?她的記憶里,究竟還有沒有鄭臨的存在?
此事一直是他的心結,他可以忍著不提,卻始終難以開解。
意識到自己想太多,弘歷收回思緒,又問道:“你將云夢安置在何處?”
兄長忽然問及她的下落,弘晝頓感不妙,忙道:“四哥,她是個女流之輩,不會威脅江山社稷,還請你不要趕盡殺絕。”
目睹老五緊張的神色,弘歷頗覺怪異,“她騙了你,你還為她求情?”
弘晝的確恨她假心假意,但又實在做不到心狠手辣,“畢竟她曾是我的女人,我總不能親手將她送官。”
果然老五還是念舊情的,弘歷搖頭輕笑,而后才道:“我沒想抓她,只是擔心她花言巧語的扮可憐,你又心軟,與她舊情復燃。”
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這于弘晝而言簡直就是恥辱,“欺騙過我的女人,我不可能再對她心軟,我已經派人將她送出京城,此生不復相見。”
但愿他說到做到,查嗣庭一事,弘歷心中有論斷,卻又無可奈何,至于云夢,說到底就是個苦命人罷了,他不意再去追究,
“希望云夢姑娘能看清事實,別再執迷不悟。”
男人看待問題大都能保持理智,只可惜女人太過感性,云夢雖已被送出京城,但她并未真正放棄,也沒走遠,依舊留在附近,等待著朝廷最后的宣判。
這哥倆用罷酒宴,弘晝有些喝高了,弘歷命人將他帶至廂房歇著,他自個兒則又回往畫棠閣。
彼時蘇玉珊才用罷午膳,正在午歇。得知云夢已被送走,蘇玉珊不禁替她擔憂,“也不曉得云夢會去哪兒,她一個女子,獨自上路是否安全。”
云夢之事,端看她自己如何抉擇,旁人說什么皆無用,弘歷陪著老五喝了幾杯酒,這會子也有些暈乎,翻身將她摟住,酸聲道:
“你有空擔心旁人,倒不如多關心關心我。”
他這飛醋吃的莫名其妙,“你好好的,有什么可關心的?”
“我不好,很不好。”弘歷拉長了腔調,似孩童一般博取關注。
心知他又在故意搗亂,于是蘇玉珊抓起他的手腕,裝模作樣的為他把脈,還學著大夫那般皺眉沉思著。
弘歷抬眉瞄了一眼,目睹她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忽然就笑了,“蘇大夫,我這是什么癥狀?”
蘇玉珊故作高深的隨口扯道:“脈象洪大,心氣不開,肝火過旺。”
緊摟著她的柳腰,弘歷啞聲道:“那你給我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