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她有良心,才會感念弘歷對她的好,然而這份好卻如鏡花水月,轉眼即散,并不長久,她把控不住,甚至不敢抬手去觸碰這顆裹了砒霜的糖,
“我被人陷害的時候你卻不站在我這邊,這便是所謂的寵愛嗎?”
她怎么好意思指責他?也不想想他的處境有多難,“當初你的臉被人損傷,我日夜查找兇手,我沒站在你這邊嗎?現在你跟鄭臨情深義重,你讓我往哪兒站?我才是你的男人,今日卻成了多余的那一個,你讓我的臉面往哪兒擱?”
接連被質疑,蘇玉珊只覺自己活得很悲哀,“我說過多少次,我跟鄭臨早已恩斷義絕,你每次都說信我,每回出了事卻又懷疑我,你這樣不累嗎?倒不如直接休了我,一了百了!”
鬧到這一步,弘歷都不曾提出要休她,她居然主動提議?這讓弘歷越發痛心,甚至開始懷疑她的目的,
“你休想!縱使我不再喜歡你,我也不可能放你離開,爺的女人,只能留在這兒,哪兒也別想去!”
他紅著眼,聲嘶力竭的表達著他的態度,那一刻,蘇玉珊只覺他好陌生,“不信我,卻又不讓我走,你到底想怎樣?非得困住我折磨我,你才高興?”
她的話,總是能輕而易舉的狠扎他的心。她說她和鄭臨沒什么,可她的字里行間卻已流露出她的真實態度,
“跟我在一起,于你而言就是折磨?”
事到如今,她也沒什么可隱瞞的,直接道出心里話,
“以前不是,但現在是了!你的疑心讓人窒息,待在這里的每一刻我都覺得不安全,真兇還逍遙法外,藏在暗處,你讓我走,她便心滿意足,你若還留著我,指不定下一瞬我就會被人毒殺。”
她對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留戀,只想盡快逃離。如此絕情的態度使得弘歷越發不滿,
“若非你與鄭臨藕斷絲連,又怎會出現今日這一幕?遇事不找自己的問題,總在推卸責任,怨怪旁人。你總說有人在害你,你倒是說說究竟是誰?你若能找出人證物證來,我絕不姑息。”
他居然說她推卸責任?這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著實傷人。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弘歷已有論斷,不論她說什么都沒用,與其費神辯解,倒不如選擇放棄。
黯然垂眸,蘇玉珊苦笑道:“我沒有證據,一切都是我的錯,四爺明察秋毫,你說什么都是對的。”
她居然不反駁了?嫉妒心驅使他再一次質問,“所以你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鄭臨,你一直都想離開我,回到他身邊,對不對?”
身心疲憊的蘇玉珊就這般回望著他,紅唇溢出一絲冷笑,一言不發。
被無視的弘歷揚聲惱斥,“我在問你話,你回答我!”
她的答案有意義嗎?“你想聽什么?對,是,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滿意了嗎?”
親耳聽到她的回答,弘歷的腦海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轟然而炸,嗓喉處堵得生疼,“這是承認了?你終于說出心里話了!虧我還惦念你身子抱恙,特地拉下臉面來看望你,沒想到你竟懷有異心,蘇玉珊,你怎可如此薄情寡義!”
不論他如何控訴,如何指責,她都裝聾作啞不回應,仿佛這些都與她無關。
反正說什么他都不信,她又何必再啰嗦?
這般無謂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弘歷,氣極的弘歷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徑直將她推至帳中,開始撕扯她的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