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珊只想及時止損,她不想再繼續陷下去,為一個男人失去魂靈,再無自我。
然而她只是想想,一個字都不愿與他說,她的想法,他不需要知道,反正他也不會理解,又何必多言?
她的漠視令弘歷無奈又焦躁,若換作旁人這般給他擺臉子,他根本不會再去將就她,偏偏是蘇玉珊,哪怕她冷臉相待,他依舊舍不得對她撂狠話。
她不推拒,卻也始終不應腔,兩人就這般僵持著,氣氛越發尷尬。無奈之下,弘歷只好松開手,悵嘆一聲,黯然轉身離去。
心情苦悶的他不愿待在府中,遂乘坐馬車去往老五府上。
皇兄一直借酒澆愁,也不怎么說話,弘晝見狀,心下已然明了,“我掐指一算,四哥你這應是為情所困,說說唄!有什么煩惱,說不定我能為你指點迷津。”
那些個兒女情長,弘歷本不愿在人前多提,但人在極度郁結之時,傾訴的意念便會格外的強烈。
左右老五不是外人,弘歷也就沒瞞著,將近日發生之事略略概述了一遍。
弘晝聽罷,疑惑深甚,“府中的使女都是你的女人,你想睡哪個皆是你的自由,怎的小嫂嫂管這么寬?”
此事說來話長,弘歷簡而言之,“你不曉得,金敏靖謀害她好幾次,她們之間有仇怨,是以玉珊才不希望我與金敏靖親近。”
“可你是被人算計,并非主動親近,小嫂嫂若為此而計較,豈不是蠻不講理?”
這話弘歷可就不愛聽了,他的女人,還輪不到旁人來指點,“我是讓你幫我想法子哄她,不是讓你數落她。”
他數落了嗎?不過就是隨口抱怨幾句嘛!四哥至于這樣噎他嗎?
“身為好兄弟,我必須得提醒你一句,這女人吶!萬不能對她太好,否則她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你得學著冷落她,她才能感受到沒有你的日子是多么的寂寞無趣。”
“……”冷落蘇玉珊?那她絕不會不習慣,只會覺得很自在,又或者認為他不在乎她,對他越發失望,
“凈出些餿主意,不會說話就少說點兒。”
信心滿滿的弘晝拍著匈膛保證道:“我這主意可是在女人身上經過多次實踐而得來的,屢試不爽!”
“玉珊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弘晝無言以對,牙都快酸掉了,最后只總結了一句話,“四哥你沒救了。”
微掀眉,弘歷揶揄道:“想不出好主意就甭夸海口,虧你還自詡情中圣手,連個生氣的女人都擺不平。”
被質疑的弘晝不服反駁,“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又不了解她的脾性,很難對癥下藥,這不在慢慢摸索嘛!”
虎口撐著下巴苦思冥想了許久,弘晝靈機一動,“哎……有了!裝病!”
眼看著皇兄皺起了眉頭,似乎對他的主意不甚滿意,弘晝趕忙解釋道:“需知這女人大都是嘴硬心軟,只要你裝病示弱,她一來看望你,肯定會心疼,一心疼就不會再與你計較。”
蘇玉珊正在與他置氣,未必愿意來關心他,“萬一她不來呢?”
皇兄這般小心謹慎的模樣弘晝還是頭一回見識,他不禁懷疑,眼前這個為情所困,一再為女人著想的男人還是他那個冷厲決絕的四哥嗎?
“四哥啊!你怕不是忘了,你可是她的男人,是府里的主人,當朝皇子!不要把自己的姿態擺的太卑微,說話硬氣點兒,把平日里你訓我的架勢拿出來,直接以皇子的身份下令讓她侍疾,你的命令她豈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