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才怪,“你這渾身上下,就連眉毛都寫著‘爺不開心,弘歷勿近’四個大字!”
他有嗎?好吧!既然被老四看出來,他也就不再偽裝,直言不諱,“你捫心自問,哪回你吩咐之事我沒有盡心盡力去辦?我把你當兄弟,你當我是什么?
說不讓查便不許查,是人都有好奇心的好吧?你好歹給我個理由,我也不至于胡猜亂想,睡不著覺。你是不曉得,我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琢磨這件事,總覺得不對勁,我甚至以為……”
話說一半,他卻住了嘴,神情晦暗不明,弘歷奇道:“以為什么?”
弘晝趁勢道:“你想知道啊!我偏不說,那日你就是這般賣關子的。”
“……”忍住想打他的沖動,弘歷低嗤道:“你這分明就是故意。”
“是又如何?現在你知道賣關子的人有多可恨了吧?”弘晝將心比心,定要讓他感同身受,
“你若還當我是兄弟,就把真相告訴我,否則……”
“否則怎樣?兄弟都不做了?”
“那倒不至于,”兄弟之間血濃于水,那樣的狠話他可撂不出,“但你往后甭指望我再幫你。”
弘歷搖頭苦笑,暗嘆老五還真是愛耍小脾氣,依照他這性子,不給個答案他是不會罷休的,無奈之下,弘歷只好給他一個交代,
“我不讓你查,是因為我對那方手帕有印象。”
“哦?那是哪位姑娘的手帕?我可曾見過?”
搖了搖頭,弘歷只道他不認得。
弘晝越發好奇,“到底是哪家姑娘,竟能得傅清的青睞?”他打破砂鍋問到底,弘歷不能說實話,只能扯個善意的謊言,
“是玉珊家的遠房表妹。”
“什么?”弘晝微挑眉,滿目疑惑,只覺不可思議,“傅清怎會認識小嫂嫂家的遠房表妹?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是如何相識的?”
弘歷不答反問,“玉珊本是蘇州人,其父無官職,又怎會成為我的使女?”
這么一類比,弘晝忽然就不覺得驚訝了,“唔---我明白了,肯定是傅清失憶的那段時日在城外結識了那位姑娘,這大抵便是所謂的緣分吧!”
得了個答復后,弘晝也就不再為此事而糾結,想著得空見傅清時一問便知。
臨出宮前,猛然想起一事,弘晝壓低了聲,偏頭對他道:“對了,這幾日熹妃娘娘似是在打探關于小嫂嫂的事,還旁敲側擊的問過我幾句,卻不知是為何。”
弘歷自是曉得因由,暗嘆母親竟還在為這等小事計較,“前些日子額娘想讓我接金敏靖回府,我拒絕了,額娘以為是玉珊吹的枕邊風,對她很有意見。”
弘晝不由慨嘆,“這家世低微的女子啊!過盛的寵愛,對她而言反而是種禍端,你太寵她,旁人便會嫉妒,或是看不慣,將其視為眼中釘。四哥你若真在乎她,就得想法子升一升她的位分。”
弘歷不是沒考慮過此事,“那也得等她生下孩子之后再說。”
畢竟規矩擺在那兒,上有父母鉗制,他不能私自做主,必須等到玉珊生子,他才有底氣與皇阿瑪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