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覺得可惜嘛!若不是太監,做我女婿也挺好的。”
“……”云芳正在喝茶呢!險些被母親這句給嗆到,“娘您瞎說什么呢!才見兩面你就想著讓人做你女婿,你女兒是有多恨嫁啊!”
“我說的可是正事兒,你瞧瞧,清和已然回家,玉兒也有自己的歸宿,現下娘身邊就剩下你了,你的終身大事,我可時刻惦記著呢!你也老大不小,是時候找個婆家了,我跟你說啊!隔壁鄰居家有個外甥,跟你年紀相當,我覺得你可以考慮考慮……”
劉大娘的話尚未說完就給云芳給打斷,“哎呀娘,您才來月余,對鄰居都不了解,更何況是她們的親戚,不要隨便給我說那些不靠譜的親事,我不著急。”
“你不著急我著急啊!”劉大娘還想再說,孰料女兒竟直接將房門給關上,不許她進去,
“我好困,昨晚沒睡好,得補個覺。”
“你這丫頭,真是不讓我省心。”劉大娘無奈哀嘆,心里想的卻是,得空得見一見隔壁的外甥,替女兒把把關。
眼下要忙著辦年貨,她顧不得這些瑣事,便想著等年后再安排。
尋常百姓過年這幾日,是一年當中最安樂的日子,但對弘歷而言,這幾日是最煎熬的,只因宮中會有許多宮宴,宴請蒙古王親,以及自家宗親,每日都有不同的名目,他都得參與,連在家吃頓飯的工夫都沒有,進宮也得帶著福晉,蘇玉珊一個使女,她沒資格同行。
一連忙了五六日,過個年都不得安生,弘歷自覺對不住蘇玉珊,初八這日下午,他終于得閑,便來到畫棠閣,說是讓她更衣,帶她出去散散心。
蘇玉珊還以為自個兒聽岔了,只因他先前說過,往后都不準她出府,今兒個怎會突然改了主意?
“你……就不怕我跑了?”
先前他的確害怕她有二心,但是現在,他不怕了,“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會再辜負我。”
是啊!他若不負她,她又怎會無緣無故與他鬧騰呢?
兀自笑笑,蘇玉珊沒再多問,進里屋換了身狐裘坎肩,又裹上兔毛斗篷,這才隨他一起上得馬車。
冬季天寒,西郊沒什么好玩兒的,加之她還懷著身孕,弘歷不敢讓她坐太久的馬車,便打算帶她去附近的戲樓里坐坐。
雖說府中也能請戲班,但每回都是眾多使女和福晉坐在一起聽戲,人多,規矩也多,弘歷得給福晉顏面,只能坐在福晉身邊,不能挨著蘇玉珊,不便與她說話,著實沒勁兒,是以他才打算帶她出來散散心。
好巧不巧,兩人才上二樓就撞見了老五,弘晝擺手招呼,“四哥,你們也來聽戲啊!怎的不叫我一聲?”
弘歷負手近前,不答反問,“你還好意思問我?誰先來的?”
弘晝尷尬一笑,“我以為你很忙,不得空,便只叫了傅清。”
上樓時的蘇玉珊一直戴著寬大的兜帽,被遮擋了視線,直至弘晝說起傅清的名字,她才抬眸瞄去,只見斜對面那人身著袍褂,儀容清俊,身姿軒昂,一派勛貴公子的瀟然之態。
縱然時隔近兩月未見,她還是能認出來,那人正是傅清無疑。偏偏此刻弘歷就在身畔,蘇玉珊暗嘆不妙,卻不知弘歷會否又生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