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正中弘歷下懷,他得逞一笑,就在她驚呼之際,他順手拿起橡木架上的浴巾,將她裹得嚴實,免了她的憂慮。
他打算將人抱回房,卻被她嚴詞制止,“你的傷才恢復些,哪能抱人?我可不想加重你的傷勢。”
“沒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的傷已經愈合。”不論他怎么保證,她都不信,怎奈他一直賴在這兒不肯出去,無奈之下,她只好一個人行至屏風后,自個兒更衣。
娟紗屏風透著微光,將佳人的綽約身姿悄然描繪,那若隱若現的春景比屏風上的山水景致更加令人賞心悅目。
弘歷就這般立在這兒,仔細的欣賞著,并未近前,以免損了這幅絕世佳作。
待她更換好衣裳,這才隨他一起回了房。
弘歷又繞回才剛的話,不依不饒的問她,“最近可有想我?”
蘇玉珊乖巧點頭,“有的。”
單這一句,他可不滿意,“想念可不是說說而已,得有實質表現。”
蘇玉珊才不上當,不答反問,“那你想我了嗎?可有什么證明?”
她只是隨口一問,想反駁他而已,孰料他竟拿出了一方盒子,示意她打開瞧瞧。
蘇玉珊奇道:“這是什么?首飾嗎?我的首飾已經很多了,戴都戴不過來,你不必再送。”
弘歷但笑不語,等著她親自開啟盒子。
打開的那一剎那,蘇玉珊方知自個兒猜錯了。盒中并非珠寶,而是一沓紙,每一張都繪著一幅畫,畫的是她的日常。
譬如第一張畫的便是她在修剪繡球花的場景,旁邊有詩一首:
雨落階前訴幽念,風叩窗扉擬詩篇。
千詞萬句難寫意,忽見燭火剪嬌顏。
他走了七日,盒中共有七張畫和七首詩,每一筆都鐫刻著他對她的思念。
看著看著,蘇玉珊不禁紅了眼眶,忍不住主動擁住他,將小臉兒埋在他懷中,低泣聲聲,
“你傷得那么重,怎的還要提筆呢?這若是手費了,我可怎么辦?”
“右手廢了,我還有左手,還能繼續疼愛你。”
她才不是說這個呢!蘇玉珊哭笑不得,嗔怪道:“我在說正事,很嚴肅的,不許開玩笑!”
“好,不逗你,我用左手執筆,不妨礙。”
得知真相的蘇玉珊難以置信,“這些字畫居然都是你用左手所作?你也太厲害了吧?”
弘歷峰眉一挑,面上難掩得意,“我厲害這件事,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嗎?”
怔了一瞬,蘇玉珊這才會意,紅著臉斥他沒羞,“沒救了,三句不離渾話。”
環住懷中人,弘歷望向她的眉眼間盡是笑意,“那是因為太想你了,你呢?有沒有想我的證明?”
迎上他那期待的眼神,蘇玉珊點了點頭,隨即起身去拿。
她拿來的也是一方盒子,弘歷見狀,越發好奇,卻不知玉珊準備送什么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