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干什么?”
范氏有些不解的探過頭,這才發現范筱筱簸箕里頭的,是一些已經發芽了的麥子。
“哎呀,這不是都發芽了嗎,怎的還去烤它,若是熟了,那不就不能種了嗎?”
雖然范氏話是這么說,但是手上并沒有急著去拿范筱筱手里的簸箕。
“這個是咱們要做的生意,先前我不是答應要給天尊釀酒嗎?這個就是做那酒的原料。”
“發了芽的小麥?這個如何能做得了酒?”
周朝的酒大多都是用的稻谷,釀出來的酒多有種酸澀味道。當初范筱筱用糯米釀酒的時候,范筱筱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卻是沒有想到原來小麥也可以作為釀酒的原料。
“阿妹,你這個,到底是在哪里學的?”
范氏有些奇怪的問了范筱筱一句,雖說自己離開娘家許久沒有回去,但是偶爾還是會有書信往來。從前阿耶從來都沒有提起阿妹會這些手藝的事啊,而且他們那邊并不種植小麥,阿妹到底是從那里學到的這些東西呢?
關于這件事,范筱筱早就想好了應對方法,她手上動作不帶停頓,頭也不抬,極為順暢地地開口回答了范氏的疑惑。
“阿姐,你走之后,咱們村里曾經來了一個說書先生。那時候我經常要出去割豬草,我每天都多割了不少。抽出時間背著阿耶和繼母去聽說書,這些東西,其實多是我從說書先生那里聽來的……”
“不過,這個法子我也只是試試,從前在家本來想做,但是你也知曉,繼母那人……”
范筱筱話說一半又停了下來,聲音悶悶的似乎真的像是回憶起了什么不好的東西,看到她這個樣子范氏手微微一頓,知道這是惹得妹子想起了從前那些不開心的。
她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半抱著范筱筱,溫溫柔柔地拍了拍她的背:“都過去了,現在阿妹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沒有人再會限制你了,咱們不就是想試試說書先生的法子嘛,咱們就試試唄!”
“好了,就是烘干這這麥芽是吧,我來吧。阿妹你早些去洗澡休息。”
“不了,阿姐。我這里沒有多少,干得很快的。”
“那好吧,那我在這里陪你。”
范氏在范筱筱身旁坐了下來,時不時地替她擦擦汗。
“阿妹,你這酒,打算叫什么名字啊?”
“這個啊,我打算叫它……淡啤酒。”
沒錯,范筱筱此次用麥子做得,正是啤酒。
那種入口的醇香,然后絲滑柔嫩的口感,是周朝任何一種酒都不可比擬的。
“那阿妹,你不是說要同銀杏村的人合伙嗎?這酒,你是打算買給天山鎮的人?”
范筱筱搖了搖頭,天山鎮的人雖然不少,但是酒水這個東西并不是便宜東西,若是真想賣出價格,定然不能只賣給他們。
而且周朝釀酒的人畢竟不少,民間釀制的酒水雖然說多是酸澀,但是也不乏有好的。
比如說是黃粱夢。
既然她選擇的是淡啤酒,那她便是走的特色路線,其實這也是為何她選了這酒作為噱頭要賣的原因。
而走這條路,那便注定不能只賣給天山鎮的人。
范筱筱手中動作一停,沖著范氏露出來了一個笑。
“我要賣的,是天潢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