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煙讓人拿來了酒,敲了敲門,也不等李祐答話就自行進去了。待紀凌煙進去看到衣服褶皺、滿臉憔悴的李祐縮在一個角落里,沒有半分平常的強勢與冷漠時,紀凌煙不由得掉下淚來,她趕緊扭頭擦掉了眼淚,向李祐舉了舉手中的酒壇說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來找王爺喝酒”
李祐不理她,她便自己走過去,像李祐一樣席地而坐,把兩個碗倒滿后,也不理李祐,自己就先喝了一大碗,喝完不由得大喊:痛快。然后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穿越來以后的事情,其實這些事情李祐早已讓人打聽清楚。說著自己自穿越來以后每日雖面上嘻嘻哈哈,可終歸膽戰心驚,怕有一日紀凌海不要自己了,又或者柳氏會把她偷偷的賣了。說到此處紀凌煙又喝下一碗酒,以掩飾自己的淚水。
又想到自己在現代的父母,不知道他們過得如何,自己在這邊替別人活著,可自己現在是死是活不清楚,父母只有她一個孩子,若是知道自己死了,又當如何。想到此處,又端起一碗一口飲下。自己雖說活得好好的,可是在這里的孤獨又能向誰說,誰又能懂。
李祐并不知道紀凌煙是孤獨的,是悲傷的,他聽到的以及他看到的紀凌煙都是一個樂觀的,向上的,今日的紀凌煙令他覺得陌生,令他感到不安。手也不自覺的端起了酒碗。
就這樣二人席地而坐,一碗接一碗的喝著,紀凌煙接著又說自己不想嫁人,可還不是嫁了,她不想過每日都在猜別人喜好的日子,可還不是每日都在猜你齊王的喜好,生怕惹你不高興了,你把自己休回了紀家,可這不就是日子嗎?常言說的好:不如意事常**,可與語人無二三。你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何必自己找不痛快呢。
二人不知喝了多久,紀凌煙終于喝不動睡著了,李祐看著趴在地上睡去的紀凌煙,她的臉上還有淚痕,嘴里念著:爸爸、媽媽。李祐終于動了,他抱起地上的紀凌煙,雖說身體很疲憊,可他還是抱得穩穩的。
待紀凌煙酒醒后已然是第二日午后了,宿醉的感覺很不好,她現在就覺得自己的頭像要炸開了,自己的身體也像是被石碾碾過一樣。她叫了句小桃,嗓子嘶啞干疼。
小桃扶著她喝了水,又給她揉了半天頭,她方覺得好了許多。于是她便問起齊王呢。
“王爺這會兒正在書房呢,您昨夜鬧騰了一晚上,您不記得了?”小桃問道。
“我鬧騰了一晚上?”紀凌煙有些不信自己的酒品這么不好。“姑娘若是不信,可以把府里的人叫來問問”小桃見紀凌煙不信便接著說道,原來昨天齊王抱著喝醉的紀凌煙回到翎羽閣,眾人就把準備好的醒酒湯讓二人喝下,誰知紀凌煙喝了醒酒湯,竟然耍起了酒瘋,一會兒說齊王若是對自己不好娶了別人,就一把火把王府燒個干凈。一會兒又吵吵著吃什么冰欺凌,一會兒又吵吵著郭家的人不是東西,自己爹娘還沒打過自己呢。
好不容易后來睡著了又抓著李祐的手不放,怎么勸都不頂用,于是大名鼎鼎的‘冷面閻王’齊王爺只得像個丫頭似的伺候著紀凌煙。
“最重要的是,您還吐了王爺一身,還不許王爺換衣服”她也沒想到自家小姐喝了酒會是這樣啊,又說了一句。
紀凌煙越聽越是心驚,心想這確定是自己嗎?她怎么這么不信呢?可想而知這酒可真不是好東西啊。為今之計就是趕緊討好齊王,以免她被休回了紀家。
于是紀凌煙顧不得其他,穿上衣服,讓人送了紙墨,寫了一封檢討書,寫完后看了看銅鏡里自己一臉狼狽的樣子,覺得用來作苦肉計還行,便匆匆的向齊王的書房跑去。
書房里早已打掃干凈,齊王早已洗漱干凈,補好了覺,聽丫頭說紀凌煙也醒了,只是要了筆墨,不知要干什么。
過了不久,就見紀凌煙氣喘吁吁的過來,彎著腰進來,放桌上一張疊起來的紙,看樣子像是信,紀凌煙趕緊又跪在地上,一臉諂媚的看著齊王。齊王有些好笑,她這是又作什么妖蛾子,拿起紙就拿到最右邊的中間寫著‘檢討書’三個字,紀凌煙的字不算靈秀,就多算是工整,李祐看了信才明白,紀凌煙唱的是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