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謝小姑”聞言紀秋月就更高興了。
回到家里,紀秋月便讓人收拾了一些棉被棉袍棉鞋,還把從紀凌海那里拿來的大氅找出來。
讓人準備了一些易放的吃食和藥丸,又拿出了一些散碎銀子分別藏在衣服的不同地方,挑挑揀揀的忙到后半夜,看著熟睡的孩子,紀秋月不由得又輕聲啜泣。
待到天蒙蒙亮時,紀秋月囑咐好孩子的奶娘便只帶了一個小丫頭出了府門,拐角處齊王府的馬車已經等在一旁了。
天牢離夏家不算太近,只是此時天剛蒙蒙亮,又是深冬,街上少有人走動,馬車很快便來到天牢門前,紀秋月吩咐小丫頭賞了馬夫,便抱著東西來到大門前。
“夏夫人,王爺交待過了,只是天牢乃是重地,怕只能帶夫人一人進去”天牢內走去一穿著衙役差服的男人行了一禮說道
“無妨,大人前面帶路吧”紀秋月回了一禮,從丫頭手里接過給夏正堇準備的東西說道。
“這帶得也太多了”那衙役看了一眼身上滿是包袱的紀秋月說道。
見紀秋月瘦弱拿不了多少,又告罪一聲接過不少。
紀秋月忙讓丫頭替自己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便跟著那衙役進了天牢。
剛入開牢頓時覺得眼前暈暗不少,空氣中散發出腐爛的味道。紀秋月聞了覺得有些惡心,可想到牢中的丈夫,又緊跟著衙役往前走去。
跟著衙役七拐八拐的走了許久,終于停下了。“夏大人,夏夫人來看您了”那衙役朝牢里行了一禮說道。
雖說夏正堇此刻身陷牢獄,可皇上并未定罪,又有齊王這一層的關系,故夏正堇在牢中并未受苦。
饒是這樣,可當紀秋月看到憔悴、瘦削的夏正堇時仍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勞煩大人帶路,這點心意就請大人喝碗茶吧”紀秋月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行了一禮,遞上一兩銀子說道
“不敢當”衙役接過銀錢,打開牢門便退下了。
“你和孩子還好嗎?”夏正堇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紀秋月吶吶的問道。
“挺好的,孩子能吃能睡,祖父來信給孩子定了光耀的名字”紀秋月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淚水說道。
“光宗耀祖,挺好的”過了許久,夏正堇干巴巴的開口說道。
“這個包袱里是給你包的一些貼身衣物,雖說不能像家里一樣常常換洗,可終歸干凈的衣服穿了舒服。”
“這個包袱里是妾身做的兩件棉袍,還有這個包袱里是一些吃食和藥丸,妾身也不知道需要那些,就都帶了過來,相公你看著用”紀秋月從包袱里拿出棉被和大氅
又幫他把床鋪好,本就是深冬,這天牢里又不見日頭,寒氣不是一般的大。
“勞煩你了”夏正堇向紀秋月行了一禮說道,妻子雖說是他自己求娶的,可他待她也只是有禮,半點不曾上心。
“相公說的哪里話,妾身已經嫁于相公,定是以相公為重”紀秋月看著溫和有禮的丈夫說道,同床共枕了許久,他以為瞞得很好,卻不知她心里明鏡似的。
“若是我有個好歹,孩子送回五鹿,這是和離書,有齊王妃在,你定能再覓良人”二人相對無言,過了許久,夏正堇才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交到紀秋月手上。
“相公覺得妾身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所以拿這和離書來羞辱妾身?若是相公已經厭棄了妾身,大可不必如此,直接一封休書扔來即可”紀秋月聞言不由怒火中燒,自他進了天牢,自己都不知道跑回娘家哭訴了多少回,又往齊王府跑了多少回,可他竟然如此待自己。
“我并無此意,只是覺得他日獲罪會連累于你”夏正堇看著生氣的紀秋月不知所措的說道。
其實他也是第一次與女孩子接觸,不明白自己明明為他著相為何她如此氣憤。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妾身既然已經嫁于相公,定是于相公榮辱與共,妾身知道相公心有所屬,妾身不求相公以心相待”紀秋月含淚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呆在原地的夏正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