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堇進了戶部,這次也隨戶部的左侍郎去了淮南道賑災
左侍郎被殺,也不知夏正堇如何,紀秋月聽說了一急之下竟早產了
孩子胎位不正,甚是兇險,柳氏親自到王府求了王府的內醫和穩婆前去。
紀凌煙也跟了去,讓人拿了老參。
好在朱內醫醫術了得,穩婆又有經驗,逢兇化吉,誕下一名麟兒。
只是想到生死不明的夏正堇,夏府又是愁云密布。
見紀秋月無礙,紀凌煙便回了王府,打發人送去了許多的東西。
待到年根底下,寧王一行人終于回來了,眾人異常狼狽。
寧王回到豫州直接進了宮里,連衣服都沒換。
大業殿里,寧王站在一旁,皇上看著桌上的奏折和帳冊,氣得直喘粗氣。
“你所說的可是真的?”皇上狠狠的盯著寧王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父皇,這血書乃是淮南道受災的災民所寫,每戶災民都親自按了血印,有的人家家里只剩下老嫗和幼童,也在上面按了血印的”寧王如實的說道
說到這里想起那些災民不由得紅了眼睛又說道
“父皇,此時的豫州一片詳和,而千里之外的淮南道已經是人間慘獄,災民們把一切能吃的都吃了,甚至..甚至易子而食”
寧王說到此處不由得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他自小錦衣玉食,只覺得最苦的事情莫過于每日早起讀書,可此次淮南之行,卻讓他明白什么是天皇貴胄,什么是黎民百姓。
“兒臣每每夢到那些災民的情形都會從夢中驚醒,父皇,那些災民太苦了”寧王平復了一下心情又說道。
“奏折上所寫可是事實?你知道欺瞞朕的后果”皇上仍舊不死心,又冷冷的說道
“是,這奏折乃是戶部從七品給事中夏正堇的折子,他此時正在應天門外等著候見”寧王跪在地上如實的說道
“傳戶部給事中”皇上氣急反倒穩了心神,冷冷的說道。
“行了,你先回府吧”皇上見寧王還跪在地上,衣服褶皺不檻,神形狼狽,又溫和的說道。
“是,兒臣告退”寧王知道這里沒他什么事了,便行了一禮彎腰退出了大業殿。
很快,內侍便領了從七品的戶部給事中夏正堇進來。
夏正堇原本也是一俊朗的少年,經過這幾個月的洗禮竟有些滄桑之感。
他行了禮,皇上并不叫起。
“你是大雍三十一的進士?”皇上冷冷的問道
“是”夏正堇伏在地上,郞聲答道
“這奏折可是你寫的?”說著皇上便把那道奏折扔了下來,夏正堇抬頭看了一眼,答道“是臣所奏”
“你可知污蔑太子是何罪?”皇上突的高聲呵斥道
“臣沒有污蔑太子,臣只是如實上奏”夏正堇答道,語氣不卑不亢,他自寫了這份奏折,便想到了種種后果,
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紀秋月和孩子,若是自己獲罪,少不得給她寫封和離書,以免連累了她
“你是不是以為攀上了齊王就可以為所欲為?”皇上氣急
“臣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臣的功名和官職乃是皇上所賜”夏正堇依舊跪在那里不動,聲音不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