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貪墨事件隨著三十四年的春闈漸落帷幕,畢竟皇上壓而不發,眾人一時弄不懂皇上的意思,少不得觀望幾分。
郭家因郭丞相之死,暫時守孝中,太子圈禁東宮,皇后禁足含涼殿,太子一黨的根基始終受了傷害
少不得心思活絡之人動了易主的心思,畢竟從龍之功易早不易遲。
自齊王妃大鬧大業殿全身而退以后,齊王府日漸熱絡起來。
李祐與紀凌煙二人分析,皇上現在壓而不發,未嘗不是給太子一個機會
畢竟太子是嫡長子又已經在位三十多年,貿然廢除,太子之位空虛,眾皇子少不得爭奪一番,于大雍朝的根基有損。
而李祐并無問鼎皇位之意,故夫妻二人打定主意低調做人。
李祐過了元宵節便去京郊大營,眾人尋不到李祐表忠心,便把主意打到紀凌煙的身上,一時間邀請紀凌煙過府的帖子如雪花一般。
紀凌煙挑了些可以交往的也親自前去,低調并不是斷絕一切交際,否則就是結怨了。
進了二月,紀凌煙才有空休息一番,眼下最大的事便是春闈。
紀凌煙也抽空去了紀家給今年下場的紀少陽打氣,因紀端陽的探花之名,紀少陽明顯有較大的壓力,人精瘦了不少,看著很是憔悴,好在精神不錯。
過了春闈,皇榜未揭,齊王府便來了一位貴客,此人乃是定北侯戚遠山之子戚清川。
齊王束發之年投身軍營,投的就是定北侯戚遠山的戚家軍。
在營中不僅多受定北侯的照拂,定北侯對齊王又有授業解惑之情,故與戚家感情深厚。
戚家經年駐守邊關,在豫州只有一座御賜的定北侯府,此番進京是家里的小公子要參加今年的春闈。
剛過巳時,門上就通傳說定北侯府的馬車來了,李祐和紀凌煙在正殿門前等著。
不多時,就見前頭兩匹高頭大馬,其中一人年約三十多,膀大腰圓,一臉絡腮胡,虎目圓瞪,想來是定北侯府的世子戚清川。
而另一人年約二十,一身青衫,尋常學子打扮,應該就是此次戚家進京考試的舉子。
再往后就是一輛標有定北侯府標志的馬車。
那人跳下馬,大喊一聲“祐弟”三步并作兩步向李祐這邊走來,而李祐也緊步上前嘴里喊著“大哥”
兩人見面頓時抱作一團,隨即又松開,戚清川使勁拍了拍李祐的肩膀說道“不錯,還是這么硬實”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紀凌煙頓時就覺得耳膜要被穿破了。
“瞧你,都把弟妹嚇壞了”這時從戚清川身后傳來一聲輕柔的聲音,聲音不大柔柔媚媚的,而戚清川聽罷便住了笑聲。
紀凌往后看去見一身材嬌小清瘦,長相嫵媚的婦人,臉上帶著笑意,想來是世子的家眷。
身旁跟著一個年約十七八的姑娘,身穿紅衣,此刻正怒目瞪向紀凌煙。
“弟妹對不住啊”戚清川對著紀凌煙嘿嘿一笑道
“無妨,大哥乃性情中人”紀凌煙上前給二人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