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兒子也不同意您把曉月送進東宮”紀端陽說道
“您來豫州也有幾年了,郭家的權勢如何,你不會看不清楚,若不是有王爺在,咱們父子在朝中也不會如此順利。”
“獨木難撐,孤掌難鳴。所以才把曉月送進東宮,日后也是王妃的一個助力”紀凌海不死心的說道
“那您想過沒有,若是曉月不能從東宮那群女人中廝殺出來,你有可能失去這個女兒?”紀端陽皺了一下眉接著說道
“富貴險中求”紀凌海低聲嘟囔了一句。
紀端陽一聽也被氣得有些語結,深吸一口氣。
“那好,就算曉月當真得了太子的寵愛,位分到頭也只是一位良媛。
若真到了那一步,咱們紀家可就和郭家對上。
咱們紀家有何能耐對抗出了一位皇后,一位太子妃,一位親王妃的郭家,更別說已逝的郭丞相的門生故吏”紀端陽接著冷靜的分析道
“更何況東宮里的可不止郭家一家,太子庶長子乃是張閣老外孫,其他生了庶子的無一不是城中權貴人家。
現如今,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又要給郭家庶女鋪路,待進了東宮,這位分最低也是良媛
他日誕下子嗣,直接抱養到太子妃名下,那就是嫡子。”紀端陽一口氣說完,便不再吱聲。
“咱們不是還有齊王嗎?”過了許久,紀凌海不死心的又說道。
“若你真送曉月進了東宮,你可別指望我們齊王府能再管你”紀凌煙聞言趕緊掐了紀凌海的念想
“就算齊王跟太子一母同胞,也斷沒有管到太子后宮之說”紀端陽也有些惱了,父親當真是老了,糊涂了。
“父親,咱們紀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您可千萬不能糊涂啊”一旁的紀少陽也趕緊勸說道。
“你父親也是為了紀家”跪在地上的安氏又插嘴道
“你住嘴,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柳氏厲喝道,安氏只得悻然閉嘴。
“咱們紀家當真不能再進一步了嗎?”
許久紀凌海終于軟下口氣問道,再不是剛才那春風得意的神態。
“會的父親,我與二弟都會努力的。到時人們再提起紀家只會說是詩書傳世的紀家,而不是出了皇妃的紀家”
紀端陽與紀少陽相視一笑的說道,言語里滿是豪情壯志。
“那好,只是事到如今該如何解決?”紀凌海接受了這個事實,又馬上變成了那個聰明的人。
“此番事件都是姨娘惹出來,更何況還對小姑不敬。就罰姨娘跟陳姨娘一起去佛堂抄經,無事不得出來。二弟,以為呢”
紀端陽又說道,他是長子,這些都是他的責任,他必須擔承。
“一切都聽大哥的”紀少陽有些傷心的說道
“那就煩勞母親帶姨娘下去吧”紀端陽又對柳氏說道
“老爺,我可都是為了你呀”安氏一聽讓她跟陳姨娘一起去佛堂
這不等同于失了寵一樣嗎?她跪在地上不死心的說道
“你住嘴,今日看在陽哥兒的面子上,端哥兒才沒有重罰你,再敢胡說,我就罷了你的平妻名分”紀凌海一拍桌子厲聲說道。
頓時嚇得安氏不再吱聲,灰溜溜的跟著柳氏下去了。
“那明白的荷花宴怎么辦?”此時廳內只剩紀凌煙、紀凌海、紀端陽和紀少陽四人,不再做太子岳丈的美夢,紀凌海也考慮到眼下的麻煩。
“只能我帶著大嫂去了,明日參宴的貴女眾多,皇后娘娘不一定知道曉月,就算問起了,也有我呢,見機行事吧”紀凌煙思慮了一下說道
“那就勞煩娘娘了。剛才是大哥糊涂,讓娘娘受了委屈,請娘娘受我一拜”紀凌海起身說道
說著就真真實實的跪在地上,向紀凌煙行了一禮
而紀端陽與紀少陽也在紀凌海伏身的那一刻,雙雙跪在地上向紀凌煙行禮。
“大哥,咱們是一家人,若沒有大哥,我早已不知生死。我沒有生氣”紀凌煙趕緊扶起紀凌海真誠的說道
“好好好”紀凌煙聞言,高興的一連說出幾個好字。約一刻鐘的時辰,眾人便到了紀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