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紀凌煙就帶著請罪書去皇宮向皇上請罪
在大業殿外等著時,偷偷的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差點把眼淚都飚出來。
一進大業殿,便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兒媳參見父皇”紀凌煙委屈巴巴的說道
“起來吧”皇上頭也不抬的說道
“兒媳是來請罪的,不敢起身”紀凌煙低聲說道
一副做錯事,乖乖認錯的表情
“嗯?這話怎么說?”皇上一聽也奇怪了
平日里這紀氏張牙舞爪厲害的很,連他的話都敢不聽,今日竟說出請罪二字
“父皇請看”紀凌煙并不起身,從袖中掏出一封紙遞到小內侍的手上。
內侍托著紙遞給了皇上,皇上見紀凌煙這么莊重,不由得重視兩分。
“這事是真的?”皇上看完臉色有些陰沉的問道
“豫州知府已經派人去查了,另外王爺也派了府里的主簿親去暗訪”紀凌煙如實的說道
“既然還不知真假,你這鬧得是哪一出?想提前給朕招呼一聲,好日后求情?”皇上冷冷的說道
原本以為紀氏是個好孩子,卻不想...
“不不不,父皇,我與罪惡不共戴天”紀凌煙趕緊舉起拳頭發誓道
“想來不會空穴來風,兒媳絕沒有求情之意,兒媳有監管不嚴之罪。
若不是因為兒媳嫁進皇家,又成了齊王妃,紀氏族人也定不敢如此膽大妄為。
依兒媳拙見,父皇更要好好的懲治紀氏,讓天下百姓知道,在父皇眼里,天下臣民一視同仁”
紀凌煙見皇上臉色不豫,趕緊表忠心道。
“你當真這么認為?”皇上狐疑的看著紀凌煙問道
不是他不相信紀凌煙,而是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家族是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
“自然是真的,父皇想想,那些受害人,自己本來好好的種著田,過著不錯的小日子,卻有人霸占了他們的田,住了他們的屋,還搶了他們的女兒,他們該多么難過,多么絕望,若不是沒逼得沒辦法了,誰肯背井離鄉的得罪當朝的親王妃?”紀凌煙說到此處也不禁淚灑現場
紀凌煙承認,她有演的成分,而且演技很浮夸
但,只要皇上相信她就可以了。
“父皇是天下臣民的父皇,他們所依仗的也只有父皇了,兒媳雖然愚笨,可也知道,天下都是兒媳的兄弟姐妹。”
見皇上臉色好了,紀凌煙又趕緊拍馬屁道
“嗯,知道了,下去吧”皇上聽罷只是擺擺手讓她退下
紀凌煙如鯁在喉,自己還準備了許多的話都還沒說呢。
“父皇?”紀凌煙試探的叫了一聲
“此事朕知道了,會交代豫州知府秉公辦理,你下去吧”皇上不耐煩的說道
“是,兒媳告退”紀凌煙見皇上煩了,趕緊溜了溜了。
“以后,好好說話”剛到門口,就又聽見皇上在后面說道。紀凌煙尷尬的一批。
一個月后,蘇武果然押著一批紀氏中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城,又浩浩蕩蕩的進了豫州府
這一大批人可把豫州知府嚇一跳,連同犯人一起交上的還有蘇武收集的證據、證詞和受害人。
次日大朝會,就有御史出列彈劾紀凌海身為朝廷重官,卻縱容家族親眷圈占田地,欺凌霸女,以致民怨四起,應予以重罰。
齊王妃身為皇胄卻對其母族監管不利,有損皇室形象,也要略施小誡。
百官聞言皆偷偷的瞄向齊王,這齊王可是出了名的寵妻,又是有名的‘冷面閻王’不知會如何應對此事。
“朕知道了,早在豫州府接到狀紙的第二天,齊王妃就到宮里向朕請罪了,紀愛卿也上了請罪的折子,并請求朕要重罰。朕已經交待豫州府秉公辦理,此事無需再提了”
皇上淡淡的回應道,顯然是不想再多說此事。
百官愕然,這齊王妃與紀凌海是個狠人啊,為了自己的前程,這家族說舍就舍了?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齊王妃母族對其沒有絲毫助力,最大的依仗便是齊王,若因此事讓齊王臉上蒙羞,怕是不能善了。
不得不說這齊王妃與紀凌海當真是聰明人。
此案證據證詞清楚明了,又有皇上親說秉公辦理,豫州府很快便判了案
傷及無辜性命者一律死罪,押回廣陵行刑。
霸占的房屋田產立即返還原主,其余強搶民女者以及從犯無一不是流放。
齊王府還表示,愿意對此事的受害者給予全部的賠償,也算是對這件事有了一個交待。
此案還是齊王府親自抓的人,雖說此事對齊王府有些影響,但也有人齊王府深明大義,公正無私。
紀凌海沒想到此事會這么干脆的過去,雖說家族賠了不少人,可畢竟他們所犯的罪行是事實,若沒有紀凌煙一開始的壯士割腕,
只一個監管不利便足以讓他紀凌海丟掉官位,更會影響端哥兒和陽哥兒的前程。
自此,紀凌海更是把紀凌煙的話奉為圣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