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劉伯庸忽然而至,見了面匆匆行了一禮便督促紀凌煙回城,說齊王被皇上打了一百板子。
紀凌煙聞言頓時被嚇得半死,一百板子?皇上是想打死他嗎?忙問明原由。
“昨日大朝會,有御史當眾彈劾太子身居皇陵卻不守孝禮,竟叫了樂坊女子前往,且珠胎暗結。
皇上大怒,當即派了侍衛統領親去皇陵押回太子。”
“那這關王爺什么事?”紀凌煙急切的問道
“太子見此奏折直呼冤枉,是被人污蔑。
侍衛統領在皇陵中搜出眾多妙齡女子,不敢隱瞞,當即報給皇上。
一查,竟真的是城內樂坊和娼館中人。
皇上大怒,就要罷黜太子之位,皇后聞此消息,當即來到大業殿外苦求皇上,皇上心寒不愿再見太子
便把太子幽禁東宮,只待過了國喪便昭告天下廢太子之位”劉伯庸一口氣的說道
“皇后回到宮中,聽信小人之言,覺得此事乃是王爺所為,便傳了懿旨從京郊大營叫回王爺。
王爺剛進含涼殿便被皇后一個瓷枕砸了過來,王爺不敢躲,生生受了這一下,當即頭上血流如柱。
聞皇后之言,怕皇上真要罷黜太子之位,便苦求皇上,誰知皇上正值氣惱,竟說王爺與太子勾結,不僅奪了王爺隨時入宮的特權,還打了王爺一百大板”
劉伯庸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怎么不早說,甘蔗,東西不要了,趕緊備馬回城”紀凌煙氣極,當即說道
眾人急匆匆的往城里趕去
待紀凌煙回到王府,天色早已昏暗。
來到書房見李祐正趴在床上,掀開衣服,見皮膚潰爛,血肉模糊,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別哭了,這傷就是看著重,宮中的人有數,斷不會讓我傷到筋骨,且父皇已經讓錢內侍送來了宮里的金瘡藥”
李祐看著紀凌煙傷心的哭了起來,吶吶的說道
“我才不是哭你,我是哭我自己,你這么替人強出頭,挨打了活該,只可憐我們母子三個擔驚受怕”紀凌煙邊哭邊說道
“我總不能置大哥于不顧。父皇老了,北方又有異族虎視眈眈,若是貿然廢除太子之位于朝廷、于百姓沒有好處。”
李祐語結,過了許久才說道
“他自己做下那齷齪之事,你還有臉替他求情。國喪期間,民間尚且不敢行嫁娶之事。
他身為太子,一國儲君,又是皇長孫,竟有臉當著祖宗的面做此茍且之事,也不怕祖宗再被他氣得活過來”
紀凌煙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小心的給李祐上了藥。
“煙煙”李祐拿她沒辦法,只得喊了一聲,好在紀凌煙不再說什么。
自李祐從皇陵回來,當天便搬進了書房,平日回來也是歇在書房
這次受傷,紀凌煙便想著讓李祐挪回后院,自己好方便照顧
誰知李祐竟不肯,說府里眼線眾多,若是被有心之人抓到,難免要治他一個不孝之罪。
紀凌煙要留在這里照顧他,也不肯,說姜行會照顧妥當。
紀凌煙無法,只得回了后院,叫來朱內醫,得知確實像李祐說的,沒有傷到筋骨。紀凌煙又囑咐他要好生照顧。
第二日一早,紀凌煙便換上了朝服,瞞著李祐進了宮
誰知到了景逸門,就有侍衛攔下,說皇上有旨不許齊王妃進宮。
紀凌煙聞言氣得又要大罵,好在被甘蔗和石榴兩個捂住了嘴,又叫來春杏,三人把紀凌煙抬到了馬車上。
接著便出宮去了,看著遠去的馬車,眾侍衛也松了一口氣
若真聽到齊王妃說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詞,他們是當聽到了還是沒聽到,抓還是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