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來的那一刻,無數鐵釘和火油席卷著他們,連城墻都顫抖了。
火油遇到火星騰地燃燒起來,他們甚至還未來得及叫痛,就被大火燒了起來
一時間,城下響起慘絕人寰的叫聲
連城墻上的涼州眾人都不忍再聞。
原本有些熟悉爆炸聲的戰馬,在這被鐵釘和火油刺在身上的那一刻,吃痛的散開四蹄狂奔,只是一跑,身上燃燒的更快。
坐在馬上的突厥士兵來不及跳下馬便被火舌纏住,紛紛跳下馬,在地上翻滾著、嚎叫著。
那些狂奔的戰馬被燒得刺痛,更是跑得賣力。
后方的騎兵見狀紛紛策馬讓開,更有甚者已經往后方逃去。
劼可利站在后方,雙眼猩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不甘心,可再不甘心,還是讓人吹響了退兵的號角。
突厥人心驚的回到宿營之地,臉上露出懼怕之色。
不少人跪在地上,高舉雙手,祈禱長生天的庇佑。
突厥人退兵了,涼州城又打開了城門,眾人合力的把大火熄滅了。一股燒焦的氣味中混合了些許的肉香飄在滿是灰塵的空氣中。
看著燒焦的土地和尸體,沖淡了眾人的喜悅之情。
戰爭總是殘酷的,眾人緬懷了一下,又繼續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突厥人沒有替自己隊友收尸的習慣。
可涼州城內的人卻不能不管,天氣正值夏天,不及時把這些尸體掩埋處理,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腐爛而生出疫病。
他們先是拉來板車把燒成焦炭似的尸體裝到車上,拉到遠離水源的深坑消毒掩埋。
突厥人所剩的干糧已經見底,為了生存下去,他們只能殺了那些受傷的戰馬。
戰馬似乎感知到了自己的命運,臥在地上哀嚎著,眼里流出了淚水。
突厥人是馬背上的民族,很多人都是和自己的馬兒一起長大的。馬是他們忠誠的伙伴。
突厥人紅著眼睛殺死了自己的伙伴,這一刻的氣氛壓抑到極點。
劼可利也收到斥候的信件,涼王還有三天的路程就能到達涼州。若是讓他與涼州城內的士兵匯合,無疑是一個勁敵。
到了第二日,天剛蒙蒙亮,突厥人就又叫囂著來攻城了。
城內的炸藥已經用完了,眾人只得推下石頭、滾木,澆下金水。
只是今天的突厥人比以往更勇猛,更無畏。
砸下去一個,又爬上來兩個。
他們是抱著誓死如歸的決心來攻城的。
很快,城墻上的石頭見了底,滾木也沒人,金水來不及煮沸就澆了下去。
突厥人爬上了城墻與涼州的兵士近身博擊
火槍在此刻派不上用場了。
紀凌煙在石頭用完的那一刻,被劉伯庸的人強行帶回了王府。
涼州的眾人也是抱著必死的心態,他們不知王爺還有多久能到,也不知雁門關內可收到了他們求救信。
他們只是知道,涼州城決不能進去一個突厥人。
城墻上倒處都是尸體,有涼州士兵的,也有突厥人的。
這場戰爭打得異常激烈、殘酷。
待到日落,突厥人仍沒有再進一步,劼可利不甘心的瞪著涼州城。
天黑以后,突厥人的視力達不到,已經不適合再戰。
劼可利看著好不容易才爬上的城墻,不甘心就此收兵。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邊倒的情況,越來越多的突厥人倒了下來。
劼可利看著城墻上越來越少的突厥人,咬牙切齒道“收兵”
突厥人如潮水般散去,涼州眾兵士累得癱坐在地上。
夏正堇領著城內的百姓端來了吃食,兵士們去吃飯,夏正堇便組織百姓們打掃著戰場。
他不是武將,對于戰爭不懂,唯一能做的便是保障兵士們可以吃好、休息好。
看著滿地的殘尸,雖有心有余悸,到底還是克服恐懼,默默的收拾著一切。
夜里,城墻上留了守夜的兵士,其余眾兵皆回營所休息。
夏正堇又領著百姓們搬來石頭,滾來木頭,煮沸金水,修補被破壞的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