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我怎么辦?”夏氏吶吶的說道
于氏拍了拍夏氏的手并未說什么,她既不能答應夏氏留下,也不能勉強夏氏跟她一起冒險
第二日,于氏便帶到紀凌煙的院子
“妾身聽聞娘娘辦了一座學堂,正在招教書的先生”坐下后,于氏也不拐彎抹角,直直的說道
“是有這樣的打算,只是人選上還沒有合適的”
“妾身終日在府里無所事事,愿意領了這份差事,住到堂中,既可以照顧年幼的孩子,也可以教授他們讀書習字”于氏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說道
“可你畢竟是王爺的侍妾”紀凌煙聞言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于氏勸說道
“妾身看娘娘雖是女子,行事作風并不遜于男子,智慧更是勝于許多男子,妾身心生向往。這些年來多虧娘娘照拂,妾身已經年約四旬,只是妾身想做些自己喜歡的事,還望娘娘成全”于氏掙脫紀凌煙的雙手行了大禮跪在地上懇求道
“此事還需同王爺商量,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求情的”紀凌煙看著跪在地上的于氏,見她確實想離開府里,點點頭說道
終究是一個被這萬惡的舊社會陋習給害苦了的女子。
于氏聞言驚喜的謝過紀凌煙后便下去了
晚上李祐回來,紀凌煙便同他說了此事,又詢問他的意思
“這等小事,你看著辦就好,不用事事問我”李祐坐在榻上看著書頭也不抬的說道
紀凌煙愕然,這怎么就是小事了?
第二日叫來于氏,斟酌的說道“此事,王爺尊重你的意愿”
“妾身謝娘娘仗義執言”于氏千恩萬謝的退下了
回到院中,便叫來幾個侍女,一邊把手里的荷包一一的遞了過去一邊說道
“我年齡大了,越發的喜歡清凈,也不需要這么多人伺候,已經告訴過冬嬤嬤,她自會安排你們的去處,荷包里的是些賞錢,不多,也算全了咱們的情誼”
“主子,奴婢不走”眾人趕緊跪了下去,連連說道
“你們跟著我,雖不說受苦,卻也沒享過什么福,府里的人說三道四,免不了牽連一二,也難為你們一直盡心伺候,只是我這里確實不需要人伺候了”于氏也不扶她們,說完便去了內殿。
過了許久,便有人陸續的朝她行了一禮出門走了
待聽到廳中沒了動靜,于氏便出來了,只是一出門就看到廳中仍跪著個十二三的小丫頭
“你怎么還跪在這里?”于氏不解的問道
“奴婢自八歲進了王府便在主子面前伺候,主子對奴婢好,奴婢不走”那小丫頭倔強的說道,說完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過了沒多久,又提來一壺熱水說道“主子,喝些水吧”
“我實話告訴你,明日我就要出府了,日后過的日子比不了王府,你跟著我只會受苦”于氏無奈又說道
“奴婢不怕”
于氏拿她沒辦法,只得隨她,若是日后受不了苦再想來府里,大不了自己再去找一趟冬柿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于氏便悄然起身,穿上特意尋來的布衣,又收拾了些用得到的東西就出了房門
一出房門,就見那小丫頭坐在地上打盹,懷里抱著一個包袱,聽到開房的聲音,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看著她有些發濕的頭發,想必是半夜就來門前候著了,于氏心有不忍說道“你既愿意跟著就跟著吧”
“謝主子”那丫頭喜滋滋的說道,說完拾起自己的包袱背在肩上,又搶過于氏的包袱抱在懷里。
于氏先是來到紀凌煙居住的院子外磕了頭,便領著小丫頭來到后門處。
夏氏已在后門處等著,看著于氏過來急走兩步拉住了于氏的手,淚眼朦朧的喊道“姐姐”
于氏也紅了眼圈,拉著夏氏的手說道“哭什么,想我了就來看我”
后門外正等著一輛馬車,趕車的卻是劉伯庸,嚇得于氏趕緊行了一禮
“不敢,娘娘吩咐讓臣親自送您過去,安排好一切后再回來”劉伯庸側身躲過,行了一禮后說道
丫頭扶著于氏上了馬車后自己也去了,夏氏倚在后門處拿帕子擦試著淚水跟于氏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