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恨不得挖個坑兒把自己埋了,傅青山還是厚起臉皮,一臉正色地道,
“那片湖離這里有多遠?我看,在師門的人尋過來之前,我還是泡在湖里為好。”
云翩翩大力點頭,“哇!傅師叔好厲害,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么穩妥的法子呢?你師叔還是你師叔!”
傅青山試著站了起來,走路像喝醉酒一般,歪歪斜斜。
他靈獸自爆拖著魔女同歸于盡,本就傷了神魂,被媚毒折磨大半天,這時候還能走路也就是底子打得好,耐屮。
“傅師叔,您千金之體,又受了重傷,怎么能勞您親自走路呢?我這不是有個現成的轎子嗎?來,傅師叔請入轎。”
云翩翩對著她那個鑲金砌玉的極品大澡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實在不怪傅青山多想,云翩翩那請君入甕的手勢十分之可疑,令他懷疑她是不是不懷好意?
正常的傅青山,是萬萬不肯去那珠光寶氣的澡盆里蹲上一蹲的,可誰讓形勢不由人呢?
傅青山紅著耳根憋了半晌也沒憋出一句場面話,只得悻悻跨入澡盆中坐穩,吩咐道,“走吧。”
“好嘞,傅師叔您坐穩了。小的們,出發!”
云翩翩一聲令下,一馬當先,一群石頭雜草精蜂擁而上,托著寶貝澡盆,跟上了云翩翩。
傅青山看著云翩翩身著一件鵝黃色衫裙,衣袂翻飛,清風拂面的樣子,當真是陽春三月里一道明媚的風景。
傅青山心中一時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
想必,我會記住她很久的。
云翩翩,在我孤立無援的時候,給了我一點春風般的溫柔和希望。
看著波光粼粼的湖水,云翩翩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心想,這下金大腿可算是抱上了,樂得差點笑出聲來。
隨后又趕緊收斂心神,強忍歡快,低眉順目,十分乖巧地看向傅青山,活像看著聚寶盆里的金娃娃,作色詢問道:
“傅師叔?”
傅青山依然保持著師叔的風度,不緊不慢地爬出那不堪回首的大澡盆,話語也不疾不徐,
“云翩翩,你做得很好,等回到燕山,自然有你的好處。”
傅青山一面說,一面看著云翩翩含羞帶怯的眼神。
他想把她的樣子記得牢一些,她的一生或許只是百年,他的壽命至少是以千年計算。
云翩翩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臉上最奪目的,就是她那雙明亮的眼睛。
她的眼珠黑且亮,像秋天沉甸甸的黑葡萄。
她的臉有些嬰兒肥,更添可愛與軟糯,下巴尖尖的又有些小巧,嘴也小小的,顏色很紅,很嬌艷,好像很可口的樣子。
對啊,他親過,他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不顧一切的親了上去。
她的嘴唇像是七月蠶絲,不,七月蠶絲觸體冰涼,她是有溫度的七月蠶絲,熱氣騰騰又讓人舒爽無比的感覺。
她的嘴唇長得像花瓣,那種脆弱的,令人觸之落淚的柔嫩也像鮮花開得正艷的花瓣。
傅青山感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撲上去摧殘那一朵鮮花了,他斷然掉頭撲進了湖里。
傅青山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