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山冷哼一聲,“那我便算你是湊巧,那你跟著她們回山,打得什么主意?
你憑什么自詡大婦,去掂量她們二人的斤兩?誰給你的勇氣?我從頭到尾,對你可有半分暗示?”
吳若冰見傅青山這般情形,怕是把云翩翩不告而別那筆賬,算在了她自詡大婦觸動了旁人敏感的神經上,真的極可能殺了她,連忙急中生智,
“對了,云翩翩和萬曦不是與一個姓林的吞天教弟子交好嗎?會不會去了吞天教?”
傅青山雖然知道概率極低,他還是不想錯過一絲希望,
“罷了,看在翩翩的面上,我便不殺你,你以后好自為之,離我遠一點。若是我發現你動過一絲手腳,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完,傅青山放出惡爪獸,又向別的方向追去。
吳若冰看著傅青山遠去的身影,心中冰冷,她知道,自此以后,她與傅青山再無可能。
她有一絲挫敗感,沒想到,她竟然不是云翩翩的對手,想到云翩翩,又心情復雜。她終究是勸他對她手下留情了。
她吳若冰又豈能做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至此她與云翩翩兩清,她既然尚存一絲情誼,她日后也不會對她下手。
只是云翩翩若是死在了外面,便也休怪她結嬰后將云家連根拔起,吳家取而代之!
傅青山追了一天一夜,才追上從燕山派出發飛往吞天教的青鰩。
青鰩是御獸宗特產,元嬰期的飛行靈獸,極難買到,飛行速度也極快。
惡爪獸飛得口吐白沫才趕上了青鰩的速度,可惜,傅青山依然沒有發現云翩翩的蹤影。
在傅青山追著吞天教方向青鰩的途中,云翩翩才從客棧中起身,伸了個懶腰,施施然地登上了正午時分從燕山派飛向御獸宗的青鰩。
云翩翩如今的樣子,只怕便是傅青山追到了人,也認不出來。
她在紅豆房中沐浴更衣后,在自己身上灑了一些特制藥粉,隔絕了一切氣味,就連體溫也比正常人低上幾度。
在清歡房中給了二人迷香、解藥與靈石,離開青樓便往海鮮市場與劈材院走了一遭,最后在劈材院美食街找了間客棧住下。
狗東西一路目送二人上了金鰩,才回到客棧。
第二天午時,也就是傅青山尚在嘉寧王朝的時候。
云翩翩先吃了一顆十分冷門的黃褐丹,再用移行換骨術變成一個單薄的落魄書生模樣,用斂息術把修為降至練氣九層,登上了去御獸宗的青鰩。
黃褐丹的效用,是把皮膚變得黃中帶黑,種地農夫特有膚色,掩蓋一個人的真實相貌。
畢竟長得好看的低階練氣修士,被捉去青樓賣身的也不少,扮丑是弱者的本能。至于時效,為期十年。
停靠的站點不多,而且御獸宗的青鰩速度是碧云界最快的,一日一夜,便可飛出燕南地界,船票最便宜的也要五萬靈石。
云翩翩十萬靈石買了張中等艙的船票。
中等艙也不過是一間十米大小的房間,云翩翩懶得多想,倒頭便睡。
第三天清晨,云翩翩打開房門,來到中等艙房的飲食游樂區,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些靈食,怔怔地看著窗外。
游樂區有不少人正在吃早點,大呼小叫的孩童也不少,跑來跑去的,十分熱鬧。
青鰩已經飛越了東海,接近了陸地,這是御獸宗最邊緣的陸地,深藍的海水與黃綠斑駁的山林比鄰而居,卻又涇渭分明。
作為一個從沒出過遠門的人,云翩翩看著這片陌生的風景,心中并沒有想象中的雀躍歡喜,而是一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傷感。
此時此刻,傅青山已經插翅也追不上她了,她終于逃出了他的手掌心。
只是為什么,她還是不開心呢?她望著窗外天高海闊的風景,終于忍不住,潸然淚下。
為什么?這明明是她想要的啊?為什么她還會迎風落淚,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