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車的衣服全部丟了,和那只蒼蠅丟在一起。”在回公寓的路上,間桐雪吩咐司機。
‘既然不要為什么還要買’
這樣的話被及川默臨時改成了:“不要的話就捐了吧,這些都是嶄新的衣服,我想收容機構會需要的。”
“行,那就按默說的做。”
“是,間桐大人,及川少爺。”
及川默上下活了幾十年,還頭一次聽別人叫自己這么一個詞,怪別扭的。
車內重新安靜起來,他和間桐雪沒什么共同的話題,他也始終秉承著少說少做的原則。
畢竟你不清楚接下來的哪句就會惹得喜怒無常的少女生氣。
“生氣了?”間桐雪頭也沒回,始終盯著窗外,食指纏繞自己的發梢。
“什么?”及川先是一愣,才想起店里的事,他盯著腳尖,語氣說不上誠懇:“沒有。”
“你生氣了。”
及川默撇撇嘴沒有回答,就算生氣有什么用,他也不敢當面表達出來。
“生氣了也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意。”
是了,他噎了一口,將頭轉向另一邊,窗外剛剛路過澀谷中心街,這個被稱為‘24小時不眠之街’的地方,意外的拉起了警戒線。
有好幾輛警車和救護車停靠在里面,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在十字路口的中央,隱約能看見瀝青路上深褐色還未干涸的血跡。
在車子快要離開的時候,他在警戒線的邊緣看見了身穿天海制服,梳著雙馬尾的背影,想要再次仔細看的時候,卻已經被人群擋住。
白鬼院?
及川默不能確定,他聯想到一開始間桐雪說的話。
“剛剛這里發生了什么?”他斟酌了一下語氣:“和你有關?”
“嗯。”間桐雪的聲音很輕,仿佛澀谷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是那晚的爆炸,敵對勢力。”
“械斗?報復?”
雖然及川從小力氣就很大,但是卻從不喜歡打架。
他的好奇,到底是因為那個像極了白鬼院同學的背影還是人性本能的求知欲,他自己也說不清。
“算不上,警告而已。”
間桐雪轉過頭來,盯著他的眼睛:“你好像很在意?”
警覺的少女,他不敢直視,將頭瞥向另一邊:“沒有,只是有點好奇。”
“嗯。”間桐雪沒有糾纏,重新將頭望向窗外。
車內的空間很大,兩人像是被一條涇渭分明的三八線隔開。
及川默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像是正在交易的雙方卻沒有給出讓對方滿意的價格。
戀愛,可不是買賣商品。
回到公寓,他隔壁的另一位租客兼同事再次被勸退,然后間桐雪吩咐人將那間房改成了獨立的衣帽間。
一大群人提著大包小包進去,及川瞥了一眼,是一些正式的西裝皮鞋領帶,還有手表之類的飾品。
“干什么?常服的話休閑裝就行了,再說也用不了這么多。”
“以后你會陪我出入各種場合,到時候會用上,如果不喜歡的話,換個時間可以陪你去澀谷挑。”
都考慮到這份上了,他也說不出拒絕的話,畢竟手提箱里的那些針管,就算每天打一次的話,也夠他打一個月。
如果是護士裝的話......
他看見間桐雪懶散的躺在自己的單人沙發上,整個人直接嵌進去,姣好的身材擠壓出夸張的姿勢。
及川,你在想些什么!這些都是紅粉骷髏,革命還尚未成功!
“過來。”間桐雪勾了勾手指,他踱步走了過去。
“坐下。”
單人公寓里只有一張單人沙發,餐桌的椅子在靠近開放式料理臺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