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國，就算是再小的公寓，也會配有獨立的衛生間。
他的盥洗室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用的是那種磨砂的玻璃門。
花灑的聲音響起來，噼里啪啦的和他現在的心情一樣亂。
光是聽著洗澡聲就能下飯的話，這個時候想起來好像有那么點道理。
“毛巾寫了名字，要用新的在柜子里面自己拿。”
里面的間桐雪不知道是因為水聲太大還是什么原因，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及川默低著頭靠近，他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玻璃門上輕微的敲擊了兩下。
然后傳來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別開！”
他不知道現在的少女，究竟是怎樣的姿態。
是光著身體，還是披著浴巾。
話說家里面有浴巾嗎？
明明花灑還在正常工作。
那些思緒像雨后春筍般，在腦子里瘋狂的蔓延。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要擦身體的話，新毛巾在柜子里。”
“太臟了，我用你的。”
自己的就不臟了嗎？也就只洗過一次臉啊。
“為什么沒有帶傘，那些手下會隨時準備的吧。”
間桐雪的聲音透過盥洗室的門，聽不出來一點的感情波動。
“不需要，帶著雨傘只會增加工作量。”
及川默想起來少女特殊的體質，帶著略微羨慕的語氣說道：“不會生病嗎。”
“會，但是感冒又不會死，睡一覺就好了。”
“你去做什么了？”
“安排一些事。”
雖然不會死，但是至少會難受吧。
難受就會生氣吧，生氣了就有可能拿他發泄吧。
對了，我一定是懷著這樣的心情才過來詢問的，及川默在心底這樣安慰自己。
“很重要？”
“很重要。”
話題到這里就結束了。
在花灑漸漸關閉之前，及川默重新走回客廳，在那個單獨的沙發上坐下。
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將他包圍，他在想，‘這個沙發皮套，是不是該清洗一下了。’
廁所的門把上傳來“咔噠”一聲。
及川默低下了頭。
如果沒有浴巾的情況下，間桐雪會怎么辦？
會大膽的直接走出來，還是穿著之前濕透了的黑色長裙？
“晚上吃什么？”
少女光著腳走到面前，頭發上還掛著水珠。
及川默的視線里，是白的晃眼睛的筆直雙腿，再往上是一片有點褶皺的白色衣角。
嗯？白衣服？
他抬起頭，面前的少女正歪著頭，用他早上才換的毛巾擦拭著頭發。
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衫。
他想起來之前丟進洗衣機里的那件，準備是在周末的時候一起就洗了的。
男式襯衫看起來很寬松，最上面的紐扣扣錯了位置。
歪歪扭扭的穿在身上，露出了一半光滑白皙的肩膀。
及川默又迅速的低下頭，將視線集中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感覺自己腦中的保險絲都要壞掉了，靈魂即將出竅。
耳旁是系統瘋狂的警告聲。
“嗯？我在問你吃什么。”
“啊，哦，抱歉，暫時還不知道。”
吃什么？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白色襯衫下的光景。
就算極力想間桐雪之前的所作所為，也不能避免本能的反應。
他的思想很成熟，但是這具身體還很稚嫩，總是會分泌一些影響人冷靜思考的物質。
及川默飛快的掏出手機，打開外賣軟件。
“我看一下再決定。”
“嗯。”
最后，及川默隨便在新宿公寓附近的一家店點了兩份鰻魚飯。
而間桐雪擦干凈頭發也去旁邊的更衣室換了一身干凈衣服。
那里不僅有他自己的常服，還有后來送來的很多女式衣服。
吃完飯，間桐雪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離開之前只是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并沒有說進來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