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宿公寓。
間桐雪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沒有招呼身后的及川默。
她沒有開燈,一直走到擺放在正中央的大床邊。
緩緩的脫掉衣服,露出完美到讓人驚嘆的胴體,雙腿屈膝,蹲坐在床腿跟前。
間桐雪雙臂環抱在膝蓋上,將頭深深的埋進去。
“我有點煩了,及川默,你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開燈的話,你會發現,這個房間沒有任何多余的擺設。
所有除了承重柱的墻壁都被敲碎,非常空曠,除了那張白色的大床以外,再沒有其他任何家具。
少女孤獨的坐在地上,黑夜如潮水般將她包圍。
寂靜的房間里,沒有一絲響動。
就這樣,一直到凌晨十二點,及川默也早已關燈睡覺。
就連不夜城的新宿也漸漸安靜下來,在窗戶的位置,有銀色的月華。
間桐雪猛地抬起頭,在月光的照耀下,光潔的額頭上猛地裂開一條直線。
然后迅速延長,從頭到腳。
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從那條直線的位置,向左右兩邊延伸出不規則的曲線,就像是正在快速生長的樹枝枝干。
隨后,那些線條全部崩裂開來,越變越大,越來越寬。
間桐雪伸直了腿,喉嚨里是壓抑的,短暫的,急促的喘息聲。
很痛,比火車碾過全身,比一下下扒皮抽筋還痛。
本來光潔的肌膚上,布滿了猙獰恐怖的血洞。
從那些裂縫處,能看見慘白還帶著點血沫的骨頭,能看見還在跳動的五臟六腑,能看見從血管里往外亂濺的血柱。
那些血水以間桐雪為中心向四處爆開,就像一個活生生的人體噴泉。
全部過程不到兩分鐘結束,每晚十二點準時來臨。
這就是——永生的詛咒。
那些灑在地上的血,像是時光倒流般,飛快的重新流進她的身體,除了凝固的或者染透了的紅色床單。
傷口愈合的很快,同樣不到一分鐘結束,間桐雪異常平靜的用手機發送了一個草稿箱里的短信。
這樣的疼痛雖然下意識的讓她發出痛苦的叫聲,但是在長久以來的承受下,早已習以為常了。
比這個還要更刻骨銘心的痛,她在很小的時候就經歷過了。
她想要得到及川默的那種能力,也不是為了避免遭受痛苦,而是還有其他原因。
很快,一名穿著干練的女性從正門的位置走進來。
“睡衣,把這里收拾了。”
“是,間桐大人。”干練女性的聲音帶著不可抑制的顫音。
“你叫什么名字?”
“是!間桐大人,我叫小林文子。”干練女性不敢抬頭,在左腳的位置,有股腥甜的味道,應該是血跡。
她很明白,之前進過大人房間的女同事,全部都被沉進了東京灣,她親眼所見,在過來之前也會被告知情況。
但是由于會得到很大一筆費用的原因,她還是毛遂自薦的來了,妹妹很需要這筆錢。
“小林......算了,”間桐雪瞥了一眼墻壁上的門,然后說道:“等會讓人給你換個身份,找個偏僻點的地方隱退吧。”
“啊?!”小林文子楞在原地,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需要我重復?”
“不不不,間桐大人,我明白了!”
真lucky。
間桐大人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小林文子一邊拿出清潔用品,一邊這樣想到。
間桐雪獨自換好了黑色的絲綢睡衣,隨后打開了墻壁上的門,鉆進了及川默的被窩。
就這樣一直看著,反正晚上不睡覺也不會猝死。
在鬧鈴響的半個小時前起來,在料理臺的位置熱上一杯牛奶,從冰箱隨便拿一個面包出來,
然后繼續回去躺著。
‘間桐雪,一直等到完成母親的遺愿,為此演戲,改變,做什么都可以,然后再把及川默殺了,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