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飯菜是在學院食堂買的,不算好吃,但至少能填飽肚子。
吃完飯后,又是一遍接一遍的練習,他承認,白鬼院雅每一次都在進步,但是依然達不到理想的高度。
就這樣,在音樂學院練習三天,每天都會練到很晚,即使這樣,新宿公寓那邊每晚也是必須得回去的。
一直到星期五的早晨。
及川默站在荒木音樂館的準備室門前,他對著已經換好衣服的白鬼院雅說道:“現在改還來得及。”
“不用。”
自信過頭的少女,終有一次會摔得很慘,及川默暗自揣測,就是在關東音樂大賽之上。
間桐雪還沒來,但是發了消息會在上場之前趕到。
白鬼院雅依然是第七位上場。
決賽的人數雖然變少了,但是氛圍卻更加壓抑,準備室的過道上,選手們零零散散的蹲在地上,身體顫抖的厲害。
大小姐是在第一位結束后回來的,面容略微憔悴。
“那邊還在忙?”
“嗯,還沒結束。”
“生意上的?還是......”
“北海道。”
看來是散華家的事,及川默沒有繼續詢問,如果大小姐有意的話,自然會告訴他。
大小姐顯然沒有這個意思,她撫摸著準備室的墻壁,指尖在上面摩擦,“這個地方,很久沒有來了。”
“之前來過?”
“算了,上場吧。”
小空調連衣服都沒有換,就穿著淺紫色包臀裙上場,而且名單上的播報,這一場也不是她的演出。
但是對于權勢滔天的間桐雪來說,這些都是小問題。
坐到鋼琴板凳上,手指撫摸上黑白琴鍵,大小姐的眉頭輕皺。
這不是家里的鋼琴,摸上去讓她感到一陣厭惡感。
算了,就當陪小男友彈一次。
及川默拿著小提琴出場,行禮這件事上,大小姐不做,自己就當代勞了。
下面看著他的吉岡先生愣了一下,嘴里喃喃出口:“怎么回事?及川君為什么是小提琴演奏?”
沒有人說話,回答他的是及川默緩慢的運弓。
間桐雪緊隨其后,鋼琴的聲音緩緩飄出。
灰色的音符,如光團一般從琴弓上浮現出來,隨后在第二部分的時候,又綻開成彩色的花團。
兩色光團交相輝映,這就是「愛的憂傷」中愛一詞所要表達的情感。
既是美好,亦是悲傷。
秋山遙坐在評委席,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及川的鋼琴還沒聽過,但是小提琴這方面,那種讓人身臨其境的能力,誠如當時在階梯上說的一樣。
這個人,要比白鬼院小姐更出色。
四分鐘的演奏完畢,吉岡先生流下淚水,他想起十幾年前還在讀書的時候,自己在學校時的初戀。
及川默行禮,觀眾給予最隆重的掌聲。
他和大小姐退到幕布后面,出于表面男友的關心,他問道:“要不,去休息一下?”
“不了,等名次出來,我還要去北海道。”
大小姐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次帶你過去。”
隨后她又自我否定了這個提議:“算了,那個人有點麻煩,你在這邊老實一點,每天為什么都那么晚才回來?”
“在練習小提琴,家里面沒有,用的這邊的,為了盡量讓yuki桑不丟臉嘛。”
間桐雪沒有說話,只是用平靜的眸子盯著他。
如果大小姐不反駁的話,那么及川默就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安排在他周圍的人,應該已經撤了,目前只有新宿公寓還有人手。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
第六位結束,及川默以落后白鬼院雅三米的位置,步入舞臺。
這一次不可能牽手,因為大小姐就在幕布后面緊緊盯著他。
而對于白鬼院雅略顯嘲諷的眼神,他選擇間接性無視。
這個家伙懂什么?這是從心!
他換了一身黑色的訂制西服,裁剪得體,一分不差的展現出他修長的身材。
而臺上的另一位少女,還是那件潔白沒有任何裝飾的禮服,長長的頭發披散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