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的地方是在加拿大努納武特地區,其下轄的巴芬島。在廣袤的島嶼上面,其中最大的城市是伊魁特。這里治下的很多局部地區,毗鄰著因紐特人的居住地。
五月中旬,這里位于北緯六十八度左右,度線正在北極圈內。而在靠近哈德遜海灣附近的一些彈丸之地,夏天的白日很長,黑夜相對很短,有時候會出現極晝現象。
除卻伊魁特,這里沒有大的鎮縣,人煙稀少。只有一座類似科考站的考察駐點,而且要抵達這個駐點,要么人為穿越北極地區,不過路途中總有間斷暴風雪,不太容易;要么提前租賃工具,結伴而行。
易亭幾人下了飛機,便在附近的城鎮中,租賃了三隊雪橇,每隊配備有八只哈士奇雪橇狗。
老爹和龍叔,易亭和小玉,至于特魯,因為體型龐大,便單獨駕駛一輛雪橇。
幾人從最北端的伯德半島出發,穿越巴芬島,一路滑雪前行。
易亭拖著重達200磅的雪橇,和小玉并排把住韁繩,穿行于怪石嶙峋的雪地峽谷,欣賞著難得一見的燦爛北極陽光。
穿行于茫茫的雪地,易亭有種奇異的感覺,好像時間和空間的概念都變了。
太陽一直在頭頂上劃圈打轉,仿佛沒有日落,也沒有黎明的破曉。陽光從不會黯淡,也不會變得更亮。
遠觀天際線的海邊,雪橇犬錯落有致的跳躍奔跑,邁步走向冰川。走了大半天,遠邊的太陽似乎仍然那么遙遠。穿越晶瑩閃爍的冰川地帶,身后是深藍色的北冰洋。
耳邊似乎可以聽到海鳥在浪尖啼叫歌唱,碎石的山坡上時不時滾落雪棱,在閃爍中,能看見稚嫩的花朵綻放,生機勃勃的一面,竟在北極荒漠的路上淋漓展現。
“快看,傻大個,那個黑黑的小家伙是狐貍嗎,跑的好快啊它,它在追什么?那是老鼠嗎?”小玉像是十萬個為什么,興奮的用手指著遠處,不停的提問。
“那是北極狐,冬季全身毛發呈現白色,只有鼻尖是黑色;不過一到夏季,它的毛卻會變成灰黑色。它應該是在追它的食物旅鼠。”
易亭耐心解釋道。
“注意了,起風了,小心被吹下去了。”易亭感受著耳邊呼嘯的寒風,毛絨絨的鵝絨大衣裹緊了幾分,輕聲叮囑道。
小玉“哼哼”的點點頭,然后一頭扎進了易亭的胸膛,像個小豬仔一樣拱食,頓時溫暖如春。
寒風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易亭坐在雪橇上,輕輕架起風帆,借助風力在這光滑的冰面上疾馳,為工具狗們節省了不少力氣。
易亭帶頭前行,繼續向北進發。五月的冰川表面有一層薄薄的融水,與未化盡的冰渣攪在一起,猶如層層淌下的冰泥。雪橇在冰泥中滑行,發出沙沙的聲音。
冰泥似乎是隔絕了寒冰的空氣,阻止了風吹刮抹走為數不多的溫度,感覺腳比其他地方要暖和一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咆哮的冰雪終于不再是純白色,在肆虐的雨雪泥濘中,出現了一抹熟悉的人類建筑。而在易亭羽絨服懷里,小玉發出呼嚕聲,似乎老早就睡著了。
龍叔提前超車,在前面等待,似乎是在和這考察點交涉。片刻后,門開了。
易亭擱置好雪橇,抱起小玉,繞開熱情圍擁的雪橇犬,進到里面。
考察所里面溫暖如春,將凜冽的寒風抵擋在金屬門外。
老爹和特魯前后腳進來,同時抖了一下身上沉積的雪花,簌簌落在地板,瞬間融化成水。
其內部,工作人員不多,只有兩個人。看模樣都是白種人,個子都在一米七五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