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氣收槍,
蘇秦滿意地點點頭,雖說步伐還有些凌亂,出槍的速度和力量亦慢了一點,
但總歸比之前賭斗時熟練了一點。
“哎哎哎!”
“小家伙,你于此處練槍,可將老叟的魚都給驚跑嘍!”
正想著該怎么對自己的動作進行改進,忽然旁邊響起了一名老翁的聲音。
蘇秦頓時一愣,
向一旁瞧去,
只見,距離他三十余米外的溪流旁,正端坐了一名老翁,須發皆白,
頭上斗笠已破舊得不成模樣。
手中一桿釣竿垂入溪水中,正上下浮動著。
奇怪?
剛剛這里有人么?
難道是自己練槍太過入神,沒有注意到?
“是小子魯莽了,竟未曾注意老人家于此處閑釣。”
蘇秦收了槍,朝老翁行去。
“老頭子我這么大個人,你都看不見?”
蘇秦摸了摸鼻子。
誰知道居然還有人跑到這種深山老林里垂釣。
“再說了,老叟我可不是閑釣,而是為了生計。”
“生計?”
蘇秦一征,頓時有些愧疚,這豈不是說他直接斷了人家這一天的收入?
他剛想著該怎么補償一下老翁,
然而,
行至老翁身旁,卻見魚簍中空空如也,再看那垂入水中的釣竿,
竟是無餌直鉤!
“您這是在?”
“釣魚?”
蘇秦嘴角抽抽,愧疚之感亦煙消云散,反正就算沒有打擾到你,你釣個一天兩天,也釣不上一條。
“姜太公能直鉤釣魚,我便釣不得么?”
老翁身形不動絲毫,只是道。
“自然釣得。”
蘇秦也干脆不練槍了,直接于老翁身旁坐下,且看他如何直鉤釣魚。
莫不成真是位高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眼見,天色漸晚,蘇秦正打算離開時。
老翁終于搖了搖頭,
收了釣竿。
“唉,吾終不是那可直鉤釣魚的姜太公,看來是釣不上魚嘍!”
蘇秦亦笑道:“直鉤釣魚,如何可取?”
見蘇秦搭話,老翁忽然定定地望向他,“小家伙,你不是會槍法么?”
“既然你還未走,那不若用你的槍法捉幾條魚送與我帶回去何如?”
“就算是作為你打攪我垂釣的賠禮了!”
“槍法?”
蘇秦無語,“老先生,我這槍法可是殺人的,不是捉魚的。”
“殺人何如?”
“捉魚又何如?”
“不一樣是使槍么?”
老翁只是捋著胡須道。
蘇秦無奈,“也成,我便用這長槍捉幾條魚贈與老先生。”
說罷,
他提起手中長槍,朝前走了兩步,凝視著溪流中的一條巴掌般大小的魚,一槍刺了下去!
那魚被一槍串起,濺起大片水花!
其余的魚群被驚擾,紛紛四散。
“老先生,喏。”
蘇秦將魚取下,放入魚簍之中。
然而,
那老翁卻只是搖頭。
“水花大,雨點小。”
“魚群皆驚,如何能捕魚?”
蘇秦頓時一愣,
長槍入水,激起水花不是很正常么?
“你的槍,借我一用。”
老翁不顧蘇秦的震驚,接過他手中的長槍,起身竟有八尺高!
嗖——
嗖——
兩聲破空。
再看之時,
那長槍之上,已然串了兩只大魚!
水中魚群皆不驚!
溪水之上,只輕輕泛起兩處漣漪!
“小家伙,長槍還你!”
老翁將魚用二指取下,置于竹簍之中,收拾東西,轉身離去,只余了蘇秦一人呆立于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