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屠夫在一旁也還只是低頭不說話。
平時在婦人堆里混慣了的錢大富不覺得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眼珠一轉,便心生一計。不想過繼無非就是想給秀才留個名義上的血脈,要是這親事都沒有了,哪里還來血脈這一說。這事情辦下來未必地道,這莫屠夫老實巴交的,肯定不愿意做這不光彩的事情,還是想法把他支走,等這粗枝大葉的牛大花辦此事,定是她巴不得的。
“好了,情況我大抵都了解了,今日就煩勞二位了。還請莫大哥將我買的肉選些上好的給我包好,我好帶回鎮上。”
說罷莫屠夫和牛大花都要起身去選肉,“爺,等著,我這就和大有去給你挑,我們家的肉十里八村都是排得上名的,包您吃了滿意。”
趁著莫屠夫在割肉,錢大富走到一旁牛大花面前低聲道:“大姐還請借一步說話。”
莫屠夫認真的選著肉,按著錢大富的要求切好,全然沒有察覺在自己身后竊竊私語的兩人,更沒有看到牛大花那滿臉得意洋洋的笑容。
侯府
墨侯爺近日除了陪著白芷蘭就是在書房來回踱步。不知內情的下人還以為這邊關戰事又吃緊了,以往要打仗的時候墨侯爺才會整日整日的將自己關在書房里面。
“怎么樣,有消息了嗎?”墨侯爺看著凌風道。
“未曾打探到,那和尚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毫無蹤跡。”凌風頭都沒抬,打聽了幾日了,這手下的探子竟沒有絲毫收獲,這讓他抬不起頭來。
墨侯爺眉頭緊皺,背身向書桌走去。
在一只木匣子里拿出來白芷蘭生產當日劉管家拾來的錦囊、小木盒和小紙條。
錦囊就是普通的粗布錦囊毫無線索,就連這女工都請繡娘看過了,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木盒也是普通的柏木做的小盒子,紙條上的字跡倒是寥寥草草,一看就是不常寫字的人書的。
這三樣東西,已經研究了百十來遍了,也是毫無頭緒。每次見到紙條上:“只保三載,命數難改”八字,心里就像是聽到父親當年戰死沙場的消息傳回來一樣沒底。雖說只是一個瘋癲和尚留下的小紙條,可畢竟芷蘭命懸一線的時候是這和尚留下來的藥保了一命。
一想到什么都不知道的白芷蘭,還在謀劃著以后要如何如何培養兩個孩子,如何如何選兒媳選女婿,墨侯爺心就跟刀扎一樣痛。只想著就算蘭兒只有三年壽命,這三年也要讓她做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