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無邪提出這條件,原本只為了逼云閣閣主將云箐交出來,不料云閣閣主父愛如山,當真就愿意為了云箐放棄一切。
可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封無邪盯著云閣閣主看了片刻,隨后看向柳諭汀:“乖徒兒看如何?”
“師尊,不如就這樣吧。”柳諭汀道,實際上她來找云箐,也不過是為了出口氣,而今不費吹灰之力,便取得了這般大的利益,何樂而不為?
“那便依乖徒兒之言,此事乖徒兒吃個虧,事情便算是過去了。”封無邪說罷還輕笑了聲。
云閣閣主視線放在柳諭汀身上,心中生出了荒謬之感,他原以為封無邪是要借柳諭汀的事情奪權,可看封無邪的樣子,分明對這結果不滿意,柳諭汀說了才算。
云閣閣主從未想過,自己的命運竟然會掌握在一個平常都入不了自己的眼的小小氣海二層的術修身上。
事情談妥后,封無邪三人便沒再作逗留,云閣閣主更沒有留人的心思。
封無邪和柳諭汀走在前方,雨師黛走著,腳步不自覺慢了下來,雨師黛看著封無邪和柳諭汀并肩而行,眼中不由浮現出艷羨之色,不知為何,自柳諭汀出現伊始,她便感覺柳諭汀和封無邪在一起無比和諧,那般的和諧說不上來原因,但卻讓她感覺自己于她們呆在一處,都顯得多余。
封無邪和柳諭汀之間,當真只是師徒嗎?
回到了風閣所在,雨師黛返回了自己的住處,便看到余淮和晝白在旁邊不遠處的一個亭子中等著她,金色夕陽落在二人身上,溫暖奪目。
“師妹,云箐之事如何?”余淮開口,旁邊的晝白雖然沒開口,也沒有表情,但烏溜溜的眼睛,卻透著好奇。
雨師黛倚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從乾坤戒中取出酒,分了一小壇子給余淮。低頭看向晝白:“小師弟,你要果釀嗎?”
“不必。”晝白道。
雨師黛笑了笑,和余淮晝白說起了云閣所見之事,隨后感慨:“師兄你說,師尊為何偏偏就待小師妹不同呢?”
余淮眸光在雨師黛秀麗的臉上流轉,見雨師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又悄悄移開了目光,裝作漫不經心喝酒:“我也不知道,師尊行事向來讓人捉摸不透。”
“師妹怎么突說起了這個?”余淮問,封無邪待柳諭汀地不同,這幾個月他們已經見識到了,但都沒就此說什么,連最小的晝白對未對此有所不滿。
雨師黛又往嘴里灌了口酒:“就是感覺很羨慕,小師妹全心信賴師尊,而師尊對小師妹也極盡寵愛,真好,而我自我娘去后,便再也沒人對我好了。”
余淮默了默:“師妹是想師尊也這般對你?”
雨師黛笑出聲,聲音溫柔:“被人寵愛縱容誰不想,但是師尊就算了,我害怕。”
余淮盯著雨師黛的面容,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雨師黛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狡黠之色,隨后伸手將余淮手中地酒壇子搶了過去:“你少喝點,否則還要叫我拖你回去。”
余淮已經喝得微醺,見手中酒壇子被人搶走,本能伸手取奪,然酒壇子沒奪過來,卻抓住了雨師黛身上飄散的一道輕紗。
雨師黛目光盈盈望著余淮的眼睛,將衣上的輕紗從余淮手中扯出來。
余淮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雨師黛,雙手有些無處安放。
雨師黛微笑,將酒壇子塞回余淮手中:“師兄,你就這樣愛喝酒?”
余淮抱著手中冰冷的酒壇子,悄悄紅了耳尖:“不……不喝了,要醉了。”
雨師黛將酒壇子中剩下的一點酒灌入口中:“行了,今天晚了,我現回去了。”
余淮看了看自己手中還剩下半壇子酒液的酒壇子,點了點頭,也離開了亭子。
晝白看著一前一后離開都忘記了叫自己的師兄師姐,想出聲喊住兩人,卻又感覺不合適,最后只能扁了扁嘴,自己一個人回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