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往柳夙住的地方而去。
冷霜華也不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正坐在房間中看書的柳夙本能地身體緊繃，站起身來：“師尊……”
冷霜華看到柳夙，神情不自然便感覺冷了一分，但是看到柳夙蒼白的臉色，責罵的話到底又沒說出來。
“坐吧。”冷霜華聲音有些冷硬。
柳夙連忙道：“師尊請坐。”
冷霜華在桌案旁坐下：“夙兒，為師平日里，是否對你太嚴厲了？”
柳夙身子抖了抖：“沒有，徒兒知道師尊都是為了弟子好，是弟子固執，不聽師尊勸告，給師尊惹了麻煩。”
“夙兒，為師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為何一定要對封無邪的弟子動手。”冷霜華問。
柳夙看著冷霜華的臉，動了動嘴角，沒說話。
冷霜華仔細打量著柳夙，忽而就發現了柳夙對自己的畏懼。
冷霜華見此，端著茶杯但我手抖了一抖：“你害怕為師？”
“弟子不敢。”柳夙道。
冷霜華看著柳夙，心中忽而生出股凄涼：“夙兒你可知，你是為師唯一的親人，便是為師自己死，也不會讓你出事，你這般防備為師……”
“……”柳夙聽到這話，鼻子一酸，曾幾何時，她以為冷霜華根本就不在意她，她甚至害怕冷霜華將她交給封無邪。
冷霜華看著柳夙的模樣，驚覺自己好像從未了解過柳夙。
“夙兒，今日我們師徒二人，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冷霜華的面容徹底柔和了下來，“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柳夙看著冷霜華，眼中盈滿了淚水，視線變得極為迷糊，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才避免了失態哭出聲來。
冷霜華沒有急躁，靜靜地等柳夙的情緒穩定下來。
柳夙眼淚從臉頰滑落，她看著冷霜華，神情絕望：“師尊，我只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我到底要如何做，您才能滿意？”
“在我記憶中，我不管做什么，您都不會開心，我記得我剛從聚氣境界突破到氣海境界高興地來找您，您只看了我一眼，便突然煩躁，叫我出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這只是其中一件，從小到大，多到數不清。”
冷霜華愣愣地看著柳夙，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面對柳夙之時，她確實從沒有克制過自己的脾氣。
“慢慢地，我就知道，師尊你不喜歡我。”柳夙閉了閉眼睛，“心中沒了期待，便不覺得這樣難過了。”
“我只想著父親什么時候來接我，這樣我就可以逃離浮云樓，逃離您。”
“我日想夜想，可父親始終不曾來找我。”
“然后柳諭汀出現，她說她是柳家人，我便想著，她是我的親人，我討好她，想讓她也當我是親人，可結果呢？她根本就不是柳家人，她是個占據了我身份來歷不明的野丫頭！”
“我的父親將我丟在浮云樓不管我，卻認了別人當女兒，師尊，那是我的父親！他是我父親。”
說到后面，柳夙神情扭曲了起來。
“師尊你不許我動那個野丫頭，可既然在師尊眼中我做什么都是錯的，我為何不按照自己的想法……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