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你了,你能奈我何?”谷雨瞪他,說:“你們合起伙欺負我遠嫁的小媳婦,我就得平白受著么!”
“我什么時候欺負你了?我這身體,你說我欺負你,誰信?”閆世松覺得她不可理喻。
“你和你娘親還有那些扯老婆舌頭的人一起欺負我。”谷雨氣鼓鼓地說。
閆世松說:“這都過去多少天了,你怎么還記在心里?以后你樂意去哪就去哪,我不管了就是。”
“你不管,你娘親會管。”谷雨又用手撥了下他的腿,嚷:“她傳的那些話,我也不愛聽。”
“不愛聽就不聽。”閆世松嘆口氣,說:“耳朵長在你頭上,可不是你自己說了算。”
“休書還寫是不寫?”谷雨追問。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那天就隨口那么一說,你怎么還沒完了。”閆世松把被子往上拎了拎,蓋在自己胸口,閉上了眼睛。
“哼,這可是你自己不想寫的,不是我怕你寫。”谷雨心口的惡氣略微吐出來些,得意地起身,往自己房內走去,說:“我爹爹和哥哥都管不了我,還別說你們了。我才不怕。”
聽她腳踝上那沙沙的銀鈴聲遠去,閆世松嘆出口氣,自言自語道:“你能怕誰?你多牛氣,出門都帶著蒼狼,誰敢招惹你。”
“閆世松,你偷著罵我什么呢!”谷雨在對面屋內大聲嚷道。
閆世松連忙把眼睛閉緊,假裝入睡。
自此之后,但凡二夫人再來與長子閆世松說谷雨的不是,閆世松都推說:“娘,您有話直接說與她聽去。我說了她也不聽,打又打不過她,您別讓我夾在中間作難。她就是性子野,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由她去吧。”
二夫人楊氏見大兒子如此怕那谷雨,長嘆口氣,說:“請神容易送神難,我不信就沒人管得了這野丫頭了?”
還真就是沒人管得了谷雨了。
自從她去給閆世達送過布鞋和夾襖之后,閆世達隔三差五會背些木柴來東院,進院就背著去了灶房。別人問他來作甚,他只回答來送柴,隨后放下木柴就匆匆離去。
徐媽將此事告訴閆世松,閆世松知道堂弟是來回禮,也沒干涉。
原本以為這場風波就這么過去了,誰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日,適逢閆二爺的故交送了許多海鮮,閆府做了滿桌海鮮盛宴,招呼倆兒子連同谷雨一起用午膳。谷雨剛挑了只大個的螃蟹準備吃,老丁急匆匆地跑進堂內,焦灼地對閆二爺說:“二爺,不好了,聽鎮北頭吳老說,閆世達失蹤了!原本他給吳家飯館送木柴的,從未失信,現在卻連著三日未見了。從東山回來的人,也說他的屋子空著,沒見到人。他那條大黃狗也不見了。”